君逸清閉了閉眼,道:“本王不想在這上麵出什麼岔子。”
“屬下明白!”
這是必須要顧冷袖快速離開京城的意思了,燕十三又不可能上前逼迫,實在是難為他了,不過君逸清的命令他也不可能違抗,而且後續的計劃也有可能因為顧冷袖而生變,必須得加緊動作了。
來接人的轎攆都沒有,看來這一趟必是凶險無疑了,不過君逸清仍然鎮定自若。
禦書房內,天佑帝沉著一張臉未有動作,但是彌散的低氣壓已經使得其餘人幾乎不敢呼吸了,就是最明白天佑帝心思的李公公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使得剛剛大病初愈的天佑帝動如此肝火。
唯一之前的人是君逸琛,他茫然著一張臉站在一旁,也是大氣不敢喘一下的樣子,心裏想的什麼卻沒人知道。
一炷香後,門口傳來太監通報的聲音,“太子殿下到了。”
天佑帝沉聲說:“帶進來!”
不出一息,門被輕輕推動,帶著晃眼的光線,君逸清踱步而入,徑直走到天佑帝書桌跟前,跪下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
頭頂沒有叫他平身的聲音,隻有天佑帝越加濃重的呼吸聲,這代表著什麼已不用多說,君逸清尚且沉穩,君逸琛已經忍不住偷笑了。
過了片刻,天佑帝才開口道:“朕病下的這幾日,太子都做了些什麼?”
語氣平緩,顯然是壓抑著怒氣說話的。
君逸清不緊不慢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麵壁東宮不敢出行一步,隻是父皇突然抱病在床,國事被迫擱淺,兒臣心憂父皇不能無所動作,故而這幾日便與幾位大人商討事務,妄圖為父皇分憂,萬幸父皇今日醒來,兒臣剛剛得知消息,隻是不知道父皇喚兒臣來所為何事。”
“何事?”天佑帝冷笑一聲,驀地將手一甩,幾張信紙碎片似的落在君逸清麵前,上麵的字體精致而磅礴,君逸清不能再熟悉,正是出自他之手,是被自己父皇自小誇到大的字。
君逸清見到的第一眼就白了臉色,正中了天佑帝的猜測,胸中怒氣更盛,火氣已然壓製不住。
“好一句為朕分憂,這就是你為朕分的憂!朕還沒有死,你就已經給朕安排好了後事,朕還真是養了個不能再貼心的兒子,混賬!朕竟然不知道就在朕病的這幾日,天聖國的儲君,堂堂太子殿下已然等不及了催朕早死,也就早點將這個位置讓給你,朕的好兒子啊!”
君逸清抬起頭,難得露了些慌張與急切,“父皇,你聽兒臣解釋!兒臣……”
“解釋?如今白紙黑字擺在朕麵前,朕還需要你如何解釋?如此朕倒是要慶幸了,若不是此次大病,朕還不能看出你的歹心!來人!”
話落,門外走進來幾個侍衛,站在君逸清後麵扣手,齊聲道:“臣在!”
天佑帝指著君逸清道:“將這個逆子給朕關進天牢!”
“是!”
“父皇!”君逸清被攙著站起來,卻還是麵朝著天佑帝,大聲道:“父皇,兒臣不過未雨綢繆罷了,父皇,您聽兒臣解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