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當即便心疼的皺起眉頭,沉聲道:“思勤大將軍,忠順親王妃身份貴重,即便如今與在下同為階下囚,到底也該給予一定的尊重,怎可與奴隸一般對待?”
思勤對這個稱呼很受用,便認真的順著陸衡的目光看去,看到站在奴隸中間的秦宜寧,不免不讚同的道:“這倒是我疏忽了。”揮手吩咐烏雅汗,“還不將王妃請過來。”
“不準!”
阿娜日見陸衡給秦宜寧求情就已很不愉快,再見思勤一口答應下來,當即憤怒阻止。
“是本汗吩咐她站那的!一個賤婢,就該站在那處!”
陸衡是挑眉,奇怪的看著阿娜日,“是我韃靼語學的不精嗎?堂堂個異姓王的王妃,在韃靼隻能稱作賤婢?那請問韃靼皇室之中到底又有多少同等卑賤之人?”
“你!”阿娜日憤怒瞪向陸衡,“你別忘了,你也是階下囚!本汗要殺你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功夫,你……”
“原來如此,昨晚思勤大將軍還我是韃靼的朋友,朋友之間相互幫襯理所應當,今日我就成了可汗口中的階下囚。那麼我現在是不是該去與忠順親王妃站在一處?”
陸衡出身不凡,氣質尊貴,倒比阿娜日還像個望著,加之他英俊的臉上此時不悅的神態,直看的阿娜日怒火更炙。
阿娜日怒急揚鞭便要抽。
思勤卻及時的伸出手抓住了鞭子,反手將阿娜日的手握在手裏,道:“可汗息怒。”
阿娜日不可置信的望著思勤,“你又是為了那個賤女人!”
思勤已麵沉似水,“可汗,你是要留心自己出口的話!你這般懷疑於我,要置我於何地?”
阿娜日一看思勤竟動了真怒,又是委屈又是慍怒,且周圍還有這麼多的下人都看著,讓她麵子更掛不住了。
她很想爆發出來。將昨晚沒有掰扯清楚的事明白,但是看著思勤憤怒的模樣,她又想起奶媽的話——
“可汗切不可再如此多疑,駙馬並不是那樣的人,可汗若是一再的懷疑指責,隻會讓男人的心更加偏向於溫柔多情的女人。”
溫柔多情?
阿娜日不由得再度看向站在奴隸中間還依然神情自若美麗的可恨的秦宜寧,強迫自己控製脾氣。
今狩獵一定要弄死她!什麼合作,什麼買賣,能與陸門世家合作就可以,這個女人就該死!
見阿娜日不話了,思勤心下怒氣稍減,怒聲斥責烏雅汗道:“你是怎麼引路的?怎能將夫人引去奴隸之處?”
烏雅汗是聽了阿娜日的吩咐行事,很是冤枉。可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主子為了找回麵子也隻能將過錯推給自己。便跪下叩頭道:“是奴的疏忽,求駙馬懲罰。”
“你去與夫人求情吧,若她不肯饒了你,我也無話可。”思勤這句話的是大周話,看向秦宜寧。
先前這些人吵了這麼久, 秦宜寧根本是有聽沒有懂,但是看他們的眼神,秦宜寧也能猜測的到他們為的是她,八成是為了她站在奴隸一隊裏的事。
她想不到陸衡會站出來為自己話,雖然不知他了什麼,可看到阿娜日氣的臉都綠了,心裏還是舒坦了不少,對陸衡也很感激。
如今聽思勤這麼,秦宜寧就已全明白了,對思勤的心思有些好笑。
她若是真的罰了烏雅汗,且不阿娜日回頭會如何激烈的報複,再換個別的侍女來,難道就能更好了?何況烏雅汗也是奉命行事,她對她的照顧也一直都算是用心。
秦宜寧當即擺手道:“你起來吧,你也是奉命罷了。”
她的是大周話,周圍的奴隸並不懂。可烏雅汗的大周話的很好,聽秦宜寧這麼,心裏雖然懼怕阿娜日遷怒,但也很感激,一手撫胸行了禮才站起身。
奴隸們聽得懂韃靼話,卻聽不懂秦宜寧什麼,先前可汗與駙馬還有陸衡之間的爭吵他們都聽懂了,現在見秦宜寧這般寬容,對她的印象也變的更好了。
這些奴隸都是各戰敗部族從前的貴族,被阿娜日身奴役了已久,對秦宜寧如今的處境也跟是同情。更何況這還是個長得如同仙女一般的女子。即便她是大周那位戰神王爺的王妃,也不能改變他們現在心中的印象。
秦宜寧被請到了陸衡的身旁。
阿娜日身壓下心頭火,吩咐人給了秦宜寧一匹馬,一把弓箭,就迫不及待的高聲吩咐:“啟程!”
到了山裏,她有的是辦法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