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得知尉遲燕已有投降之意,秦宜寧倒是覺得心裏一陣輕快。
二人進了寧苑的門,就見孫氏早就翹以盼了。
秦宜寧便去與孫氏了一下啟泰的來意,隨後著重明了秦槐遠與曹雨晴在守城之時的狀態。
孫氏聽的眉目舒緩,懸著的心都放下了,今日來忍饑挨餓的煩躁也不翼而飛,眉開眼笑的問:“宜姐兒,你可不能誆人。”
“我哪裏會誆騙您?這都是啟泰才剛的。他整日跟隨在父親身邊,知道的必定比咱們多,除非這些消息是啟泰哄騙我,否則女兒保證父親與曹姨娘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孫氏臉上有些紅,又覺得自己善妒叫女兒都看著了,有些難為情,咳嗽了一聲道:“你這丫頭的,難道你娘我是那種善妒的人?”
“當然不是,純粹是女兒瞎操心。”秦宜寧吐了吐舌頭,逗的孫氏禁不住笑了起來。
院中之人雖都在挨餓,可是久旱逢甘露,又聽見孫氏和秦宜寧愉快的笑聲,各自的心情都好了許多,煩躁和驚恐也在這樣一個雨沉澱下來。
秦宜寧便照常度過了一。
到了戌時,就帶著上了寄雲和冰糖二人出了寧苑。
剛出門,就看到了瘦的像一根麻杆,穿了一身淡藍色長衫的穆靜湖負手而立。
“你要出去嗎?”穆靜湖清秀的眉目因瘦而顯得多了幾分棱角,眼神十分清透。
秦宜寧點點頭,笑道:“我父親找我有事。”
“那我跟在暗處吧。”
秦宜寧有些愧疚的道:“穆公子若是累就在山上歇著吧,這段日子人人都吃不飽飯,穆公子就算修為再高,也隻是凡人之軀,不吃飯也是會餓肚子的,您吃不飽,哪裏來的力氣呢?我心裏著實有愧的很,此番不過是下山去見我父親句話,你就不必跟上了。”
穆靜湖皺著眉頭,沉默了的想了想,道:“這不大好,我答應了狐狸保護你,你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況且我比你吃的還好點呢,你一個女子都沒事,我是內外兼修的武者,哪裏會比你還虛弱?還是你擔心我跟去會偷聽?那我就藏在暗處,你不讓我出來,我就不出來,還不成?”
“穆公子的哪裏話。我哪裏會擔心什麼偷聽。隻是怕讓你勞累,罷了,既然如此,穆公子就藏身在暗處吧,若是有事,也在暗中聽我的暗號行事。”
“好。”穆靜湖點了點頭,笑著道,“那你們走吧。”
秦宜寧知道穆靜湖自然有自己的辦法能夠跟上,便與冰糖和寄雲挽著手提著燈,沿著蜿蜒的路一路往常春山下走去。
到了山腳下,果然看到不遠處的路上停了一輛馬車,馬車上的氣死風燈被夜風吹的搖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雨後濕潤的青草香,讓秦宜寧心情又變的好了一些。
三人快步的走向馬車。立在馬車跟前的人也迎了上來。
秦宜寧仔細看去,卻現迎過來的不是秦槐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