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燕已被秦宜寧引起了興趣,“哦?你且,怎麼讓糧商自己將銀子送出來?”
秦宜寧笑道,“皇上,士、農、工、商,商排最末。商人雖有銀子,但是地位卻連貧窮的農民都不如,更不需家財滿貫的富商在麵對窮酸秀才時地位比之還不如時心中的不甘了。您,這一點,可否利用起來呢?”
秦宜寧是在學習秦槐遠循序漸進的方法,並不直接將法子拋出來,免得做了出頭鳥,而是引導尉遲燕自己去想。
秦槐遠見如此聰慧,唇邊的笑更加深了許多。
尉遲燕卻是蹙眉,喃喃道:“利用商人的地位?商人自然是希望提升地位的,誰有大把銀子在手,還願意在外麵伏低做呢……你,他們會為了提高自身地位,而將糧食送出來?”
秦宜寧見尉遲燕並未開竅,就隻能繼續引導:“是,您想,若是皇上言明,給他們一個提升地位的機會,他們會不會削尖了腦袋參與進來?”
尉遲燕當即點頭:“他們自然是願意的。”
秦宜寧便道:“所以,臣女是覺得,皇上不妨將一些並無實權的閑職在外明碼標價,且交易不準用金銀,隻收糧食,相信如此一來,莫京城的糧商,就是各地的其他商人,也會想盡辦法將金銀換成糧食來買官的——這可是個翻身的大機會。如此一來,不必擔心加印寶鈔之後的混亂,隻好生管理這些空有閑職並無實權的官老爺就行了。”
“妙!妙啊!”尉遲燕撫掌,激動的道,“玄素這法子甚好!如此一來,加印寶鈔的後患就不存在了,朕隻需用心管理這些人就是!” 又看向秦槐遠,“秦愛卿,你覺得呢?”
“臣覺得這法子極好,臣還有一點補充,若是將閑職在外明碼標價,倒不如皇上將官階高低不同的閑職,定上貴賤不同的底價,讓商人們競拍,價高者得。這樣各取所需,商人捐糧食捐的心甘情願,朝廷也能得到更多的糧食。”
尉遲燕連連點頭,“甚好,甚好!秦愛卿當真不愧‘智潘安’美名啊!”
秦宜寧看著父親時,雙眼亮晶晶的滿是崇拜,還是父親厲害,原來父親早就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秦槐遠對愛女微笑,隨即又補充道:“且如此做法,還有另外一個附加的好處。”
“什麼好處?”尉遲燕興奮的站起身來。
秦槐遠笑道:“從前商人為民,白了,他們擔憂的隻是自家的利益,隻關心自己的財產會不會被搶走,國家的利益他們倒是不會考慮太多,白了,誰坐江山,於他們來都不重要。可這些商人一旦做了官,便不再是民了,朝廷是否安穩,直接關係到他們的是否能繼續坐館,他們的地位是否能保障,所以,一旦此法推行,就會有大批非常富有的人,站在與朝廷共同利益的一麵。”
尉遲燕聞言,一下子就呆住了,想了半晌,恍然道:“這樣一來,他們自然會關心京城是否守得住,大燕是否保得住?若是打起仗來,缺銀子,他們也會主動捐錢,不必朕再曉以大義了?”
秦槐遠笑著行禮,道:“皇上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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