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寧確定無人偷聽,這才低聲道:“父親,我這兩日在宮中聽了一些事,不知你在外頭是否有所耳聞。”
“什麼事?”秦槐遠仔細回想,並未想到有什麼事。
秦宜寧道:“我是聽皇上的乳母焦嬤嬤的,今年各地稅收的糧食被太上皇半途都吩咐人轉手賣了,糧食根本就沒有運進京都城來,可有此事?”
因為太宗皇帝開國之時推行了銀票來代替大額金銀的流通,用來減少金銀等在流通之時會產生流失,所以這些年來,銀票是最為通用的貨幣。
但是因銀票貶值,且銀票的成色新舊直接影響到了同樣麵額銀票的價值,是以朝廷的稅收,都是收取糧食的方式來進行。
如大燕朝這般居在南方富庶之鄉,每到稅收時,運送稅糧的貨船都會擠滿剛口,馬車都會擠滿京都的。
今年的稅收時間還沒有到,許多地區的糧食還沒有收成。可是太上皇在還沒有禪位之前,就又增加了幾個稅種,不但將京城附近的所有百姓和商人都盤剝了一遍,全國的老百姓,也給加重了一層的賦稅。
可想而知,今年的符水這樣重,稅糧也必定比從前多,趕上今年災**,百姓們也隻會更加水深火熱。
而秦宜寧聽焦嬤嬤私下裏與杏雨幾個人聊時候過。
太上皇提前收稅且提高了賦稅,收來的糧食竟然給賣錢了。
秦槐遠聽的瞠目結舌,又驚又恐。
“宜姐兒,你這個消息屬實嗎?”
“十之八、九是真的,我是聽皇上的乳母的。宮裏私下裏的談資都是出自身邊之事,皇上那日據與太上皇吵起來了,有人聽見,今年稅收的糧食沒有運送進來。”
秦槐遠凝眉道:“可是戶部的人,再等半個月稅糧便能到了。為父先前得知這個消息,便想勸阻太上皇了,這種剝削民脂民膏的事情,身為皇帝怎麼下得去手?可轉念想,戰爭進入到後期,虎賁軍將京都宮圍的嚴嚴實實時,這一筆稅糧不定能起到大作用呢,要知道太上皇增稅後,今年稅收的糧食若是囤積在京都城裏,能足夠全城的軍兵和老百姓,在圍困的狀態下吃上三年。”
“三年?”秦宜寧驚訝的道:“這麼多!若是有這些糧食,京都必定能夠堅持下去,虎賁軍十萬人雖然肖勇,但是他們的軍需補給線太長,而且周朝初開國,接手的是北冀國的爛攤子,連年征戰之下國庫早就空了。若是咱們有能吃三年的糧食,就不必擔憂大周人不退兵了。”
“是啊。可是你所的若是真的,事情就不妙了。”
秦槐遠食指一下下扣著桌麵,半晌方道:“這件事我知道了。回頭我去求皇上恩典允許我派遣侍衛前來保護你時,一定會將此事弄個清楚的。”
秦宜寧擔憂的道,“太上皇那個性子,如此輕易的就答應禪位了我就覺得奇怪。他大肆剝削民脂民膏時,我還想,身為一個皇帝,這樣做未免太難看了。如今看來,他竟將稅糧都賣了換錢,恐怕還是為了給自己留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