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侯府,秦槐遠吩咐了啟泰幾句,一進家門就隻奔著內宅而去,到了碩人齋門口,秦槐遠才想起此處不隻是住著秦宜寧,還住了八姐和秦慧寧,他倒是不方便硬闖的,是以吩咐門口才買來的丫頭子:“去請四姐過來。”
丫頭七八歲年紀,來府裏不過一,規矩還沒學會,見到一身朝服麵色嚴肅的秦槐遠,嚇得大氣都不敢喘,轉身就往裏頭去回話。
不多時秦宜寧就由冰糖和寄雲扶著下了樓。
七月盛夏氣,秦槐遠熱的滿身汗,秦宜寧卻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褙子,肩上還披著一件半新不舊的銅綠色的錦緞襖,麵色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可是兩頰卻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一看就是病了。
“宜姐兒這是怎麼了?”秦槐遠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冰糖皺著眉道:“姑娘的傷口炎,有些燒了。才剛一直冷,才吃了藥才好些。”她扶著秦宜寧,自然能感覺得到她身上的體溫和與身上熱度截然相反冰涼的手。
秦宜寧雖然病著,眼神卻很明亮,笑道:“不打緊,受了傷可不就是這樣麼,現在又是夏裏,自然和冬日受傷不同,將養著便是了,又不是大事。”
她笑著走到秦槐遠麵前,道:“父親這是才剛散朝回來?要不咱們去亭子裏吃口茶?”
秦槐遠順著她目光看去,知道她的是荷花池邊上的白石亭,那裏僻靜,方便談話,便點頭道:“好吧。”
秦家人都知道秦槐遠將女兒當兒子一般培養,前一陣子秦槐遠賦閑在家不是看書就是釣魚,大多也是秦宜寧陪著他開解閑聊,是以這會子看到秦槐遠帶著秦宜寧散步聊倒也不奇怪。
二人在涼亭坐定,寄雲去上了茶,又取了個軟墊給秦宜寧坐,便與冰糖退在了外頭。
秦宜寧便問:“父親,可是朝會上生何事?”
秦槐遠先是自己灌了兩碗溫熱的綠茶,覺得喉嚨沒那麼燒灼了,才道:“我剛才已經命啟泰給你預備了馱轎和路上需要用到的幹糧和藥品。你待會兒就帶上冰糖和寄雲,求了穆公子護送,即刻離開吧。”
馱轎是路途遙遠時才會用到的,比馬車要平穩寬敞的多。
父親這是讓她走遠一點?
秦宜寧大驚失色:“父親為何這樣?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麼事了?還是新帝登基,您被問罪?”
秦槐遠搖頭:“為父並未被問罪,反而官複原職。”
“那是?”秦宜寧心念電轉,隱約有了個荒唐的猜測,“該不會是新帝想讓我入宮伺候吧?”
秦槐遠歎息道:“聰明。”
秦宜寧當即覺得一陣慌亂和憤怒。
她早已與尉遲燕的夠清楚了,怎麼他還是如此?
可是她也知道,不論是逄梟還是尉遲燕,都是身在高位慣於號施令的人,男子的地位本就高於女子,他們又都位高權重,看上哪家的女子就沒有得不到的。這些身在塔尖的男人,又哪裏會在乎一個女子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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