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人多,並不適合這個話題,眾人就都默契的離開了前廳,去了隔壁院落一處花廳坐下,又安排了信得過的人在外頭把守著。
秦槐遠這才道:“那群人此番計劃十分周密,先是派人來咱們府上,皇宮哪裏也安排了大量人手,如此還不算,竟還留了後招。這次若不是穆公子來的及時,宜姐兒現在恐怕已經不在了。”
二老爺和三老爺都歎息著搖了搖頭。
秦宇問:“穆公子是何人?”
秦槐遠道:“穆公子是逄王爺派來保護宜姐兒的。 ”
三老爺驚訝的道:“你,逄王派人保護宜姐兒?”
秦宜寧知道,此時在家人麵前,有半句隱瞞都容易引起誤解,是以此時直言道:“是,逄之曦得到周帝命人入京刺殺我的消息,就立即安排了一位武技高強的江湖俠士來幫忙,隻是遠水救近火,他來的遲了,沒趕上刺客的第一批衝殺,隻是將那三個刺客生擒了。”
二老爺沉默的點頭。
秦寒擰著眉,道:“看來周帝和逄之曦之間的意見並不統一。”
秦寒冷笑:“我看,不論是哪裏,皇帝都是一個德行。他們隻顧著自己的位置穩固,根本不考慮民生疾苦,四妹不過是被傳了個那種倒三不著兩的謠言,周朝皇帝就能派人大老遠的來刺殺,且還滅了咱們家這麼多口人,足可見那也是一個獨斷專行罔顧人名的主兒。”
秦宜寧低下了頭:“到底,還是我害了大家。”深吸了一口氣,不等眾人出開解的話,就轉而問秦槐遠,“父親,那三個刺客你可問出東西來了?”
“他們受了酷刑,早已吐得幹淨了。隻不過這會子剩餘的刺客還在逃竄,當日青盟的人及時趕到,將那群人趕了出去,後來也都追丟了。京都城如今戒嚴,他們是不會出去的,就隻會化整為零,藏在城裏。五城兵馬司的人整日到處搜查抓捕,至今還無所獲。”
“若是將他們抓到之後呢?”秦宜寧問,“皇上了怎麼處置這些人了嗎?”
秦槐遠緩緩搖頭:“皇上並沒。”
“沒?”秦宜寧冷笑,意味深長的道,“若是沒,事情可就不好辦了。父親、二叔、三叔,你們以皇上的性子,若是大周施壓,他會不會將這些刺客都放回去?”
“這太有可能了。”秦寒痛心疾的道,“想想定國公府孫家的事,大周人還沒什麼呢,皇上就已經開始殘害忠臣了。這會子若是大周皇帝隨口一句‘交出這些人來饒你不死’,皇上還不屁顛屁顛的將人還回去?那咱們家的這麼多口子,豈不是白白枉死了!”
秦宇閉了閉眼,雙手緊緊握著圈椅。
三老爺想起才十一歲的兒子和善解人意的三太太,禁不住淚雨滂沱,這麼大人哭的像個迷了路的孩子。
“是我的無能,我沒護住你母親和你弟弟,若是皇上到時還想將這些殺人凶手放走,我,我就和皇上拚了!”
“父親。”秦寒拉住三老爺的手,“父親您別哭傷了身子,母親在有靈也絕不會願意看到您這樣的。災**,避無可避,這又不是您的錯,咱們活著的人,怎麼也要為去了的人討回公道,咱們要承擔的是更重的責任,父親,您千萬冷靜。”
三老爺用袖子抹了把臉,強迫自己控製住情緒。
秦宜寧擦了擦眼淚,沙啞的道:“我們決不能讓皇上將人交出去。不論是現在被咱們抓住的這三個,還是那一群在逃的。若是那群在逃之人不能抓住,那對咱們來也是個極大的隱患,若是將他們抓住,皇上卻不許咱們殺了他們,那我就隻好想法子了。”
“直接忤逆皇上的意思不是明智之舉。正麵衝突,咱們家就等同於以卵擊石,一定要想個妥當的辦法,讓這些殺人凶手償命!”
秦槐遠問秦宜寧,“宜姐兒,你有辦法了?”
“嗯,”秦宜寧目光堅定的點頭,“這些沾滿了秦家人鮮血的儈子手,我要他們的血來祭奠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