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為定。”
“你是隻狐狸,太狡猾了,我不信你。”穆靜湖從袖子裏拿出半張紙,上頭用燒黑的炭寫了字據遞給逄梟:“你按手印。”
逄梟看著那半張寒磣的紙,無語的道:“你就算要立字據,就不能找張好點的紙來。著抹了點炭安了個手印。”
穆靜湖這才放了心似的,將那張字據揣進懷裏,道:“你吧,什麼事?”
“木頭。我想請你幫我保護一個人。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就一直護她到我將她接到我身邊之時。”
穆靜湖點了點頭,沒有問對方開罪了什麼人,為何要讓他出馬去保護,也沒問逄梟幾時會接對方到身邊,更沒想這件事會給自己惹來什麼麻煩,就隻點點頭,道:“他叫什麼,住哪裏?”
“她姓秦,閨名宜寧,年十五,居大燕京都安平侯府,是安平侯秦蒙的嫡女。族中行四。”
“女的?”穆靜湖終於有點驚訝了。
逄梟笑著點頭:“對,將來她會是我的妻子。”
“哦。”穆靜湖點頭,“一定又是一隻狐狸。”
逄梟聞言,再度大笑起來。
逄梟這裏在梁城是如何部署,大燕京都成中之人是不得而知。
此時的宮中,皇後聽著貼身侍從的回話,早已氣的麵色漲紅,怒不可遏的將目光所及之處所有能摔的東西都砸了,眨眼間鳳儀宮就像被盜匪洗劫了一般,滿地碎瓷,珊瑚擺件被掀翻,香爐也倒在地上,珠寶匣子也被打翻,碩大的東珠珠串被扯斷,珠子滾了滿地。
宮人們一個個嚇抖若篩糠,縮著脖子跪在角落,生怕被皇後的怒火波及。
縱然如此,皇後也不能略微緩解她內心的憤怒,一腳踹翻了腳邊跪著的內侍,直將個十幾歲的內侍踹的在原地打了個滾。
皇後咬牙切齒的咒罵道:“該死的機子!竟然敢耍弄本宮!”
回話的心腹太監低聲勸道:“皇後娘娘不要惱,機子許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暫且離開,不日便回來了也未可知啊,您也知道,這一類人通常都是神龍見不見尾的。何況機子還要伺候皇上的仙丹呢。她是不敢離開京都太久的。”
皇後憤然道:“她若是敢回來,我直接扒了他的皮!”
內侍笑道:“娘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想扒了那禿歪剌的皮,您也要顧全著皇上不是?您這會子先消消氣兒,國丈了,請娘娘稍安勿躁,隻管按下心來,誰敢惹娘娘不快,國丈爺都記在心裏頭呢,您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是國丈爺的掌上明珠,誰敢惹您,還不是惹了這全下最有權勢的兩個男人?他們沒個好兒呢!娘娘何必為了這些人氣壞了身子。”
內侍服侍了皇後多年,深知皇後這一生最得意的兩件事,第一是出身在曹家,第二是嫁得子成為正宮。這一句安慰開解的話,含概了兩件最戳皇後心窩子的事,皇後當即便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你這老家夥,就知道嘴甜。”皇後歎息了一聲,道:“罷了,你叫人去將東西都拾掇拾掇,待會兒皇上肯能要來,本宮要先梳妝打扮一番,好接駕。”
“是,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