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寧被問的呼吸一窒,片刻後方道:“父親先替女兒推拒了太子的事要緊吧。至於其他的,還是走一步看一步為妙。”
秦槐遠聞琴音而知雅趣,笑了起來:“你個鬼機靈,分明是你看不上台子,也不希望為父將你的親事訂給旁人,所以才什麼走一步看一步。”
秦宜寧的臉更紅了。
她是很不想承認自己對逄梟有些動心。可是真正父親將她的婚事提上日程,她又不由自主的將逄梟與那些人去比較,總覺得太子的才華與逄梟比起來查了一些,其他的貴族子弟更是不必,她看都沒正眼看過。
可是話雖如此,她也是要接受現實的。
“放心吧。”秦槐遠收起玩笑之色,道:“你以為朝中那些大臣誰還敢來替家中子侄求取你嗎?”
“父親這是何意?”秦宜寧一時間並未反應過來。
秦槐遠噗嗤笑了,“所以你是身在其中才看不分明。你想,當初和談之時你就被忠順親王看上,咱們一回京,消息就被有心人宣揚的滿城風雨。而忠順親王對你的喜愛從不掩飾,救你母親時那般宣告便等於證實了傳言不虛,為了討你歡心送你寧苑,將皇後的風頭都給壓了下去也是其他七大家的女眷親眼看到的,就算臨走時遇上韃靼刺客,別人都不顧,還將你拉上馬背帶著你逃走。”
“逄之曦是個有勇有謀之人。從一開始,他就在一步步的謀劃,早就布好了這個局,就等著你走進去。如今局已形成,你早就被打賞了他的烙痕,旁人若想求娶你或者是動你,恐怕麵對的都是他的雷霆之怒。而他又早有煞名在外,誰還敢動你的心思?而與咱們家門當戶對的那些人家,當日在寧苑見識了逄之曦對你的特殊,又有誰會來求娶?”
秦宜寧聽了這一番話,當真是羞的麵紅耳赤,莫臉頰,就是耳朵和脖子都紅透了。
“原來父親竟是早有了主意,一開始就在逗我的。”她氣惱的轉開臉不肯去看秦槐遠。
秦槐遠被秦宜寧這般女兒家的模樣逗的爽朗大笑,“日子太枯燥,也總要有點娛樂才是。”
“父親可真是的,將自個兒女兒當做娛樂。”秦宜寧氣的瞪秦槐遠。
秦槐遠見她這樣,又是好笑的搖搖頭。
秦宜寧見父親如此,也禁不住笑了。
這麼來,她這輩子與逄梟是撇不開關係了。
有了這個認知,她的內心非但沒有憤怒,反而還有幾分雀躍,摸了摸腕子上的紅豆手串,微涼的觸感又讓她想起逄梟離開時的那晚,臉上便不自禁泛起了一個笑容。
而同一時間梁城外的大周軍營之中,逄梟看過了字條,憤怒之下一把掀翻了麵前的條案,“咣當”一聲巨響,驚的鄭培和虎子都目瞪口呆。
逄梟並非一個喜怒形於色的人,除非是他想故意表現出這樣給人看,其餘時間,尤其是在私下裏,他是個平靜甚至到冷漠的一個人。
一隻信鴿帶來的消息,居然能讓他如此憤怒,著實不能不讓鄭培和虎子詫異。
鄭培擔憂的問:“可是老夫人和太夫人他們又被請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