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猶豫著,剛要開口,想不到秦宜寧先一步道:“此事父親還要三思,女兒是注定要被舍了的,可家裏還有其他的姐妹,她們還要做人的。”
一句話,就引得二夫人和三太太感激的望向秦宜寧。
幾位姑娘如今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緊張的擰起眉來。有垂頭沉默看不清情緒的,感激看著秦宜寧的,也有如秦慧寧和六姐這般怒瞪著秦宜寧的。
秦槐遠這廂緩緩站起身,負手踱向門前,吩咐秦嬤嬤道:“叫人過來。”
“是。”秦嬤嬤應是退下。
不多時,便見一位穿了枚紅色妝花褙子三十五六歲的婦人快步而來。
她麵上擦脂抹粉,頭上還戴著一朵大紅的副花絹花,打扮的十分喜慶。
見了秦槐遠,燕喜嬤嬤行禮堆笑道:“見過秦太師,奴婢給秦太師請安,給各位主子請安。”
秦槐遠微微頷,道:“這位嬤嬤貴姓?”
“不敢,不敢,奴婢免貴姓薑。”
“嗯,薑嬤嬤。”秦槐遠微微一笑,溫和的問:“今日你來,是皇後的諭旨,還是皇上的旨意?”
薑嬤嬤飛快的抬眸看了秦槐遠一眼,本想賠笑話,可秦槐遠的笑容雖然溫和,但眼神太過冰冷,唬的薑嬤嬤笑臉險些僵硬住,忙恭敬的又行了一禮。
“回太師爺,是皇後娘娘的口諭。”
秦槐遠便點了點頭,道:“來人。預備車馬,送薑嬤嬤回宮。”
蔣嬤嬤驚愕的瞪大了眼。
一直沉默不吭聲的老太君蹭的站起來,幾步衝出屏風抓住秦槐遠的袖子道:“蒙哥兒,不可啊!”
見老太君這般,二夫人和三太太差點要學孫氏暴起怒罵這個自私至極的刁婦。就是二老爺和三老爺也都擰著眉抿緊了唇。
秦槐遠並未動怒,因為他太了解老太君的脾氣秉性,隻安撫的對她道:“母親別急,兒子自有主張,稍後在與您。”
老太君猶豫的望著秦槐遠,許久才緩緩點了頭。
秦槐遠就吩咐秦嬤嬤:“包個大的封紅給這位薑嬤嬤。”
轉向薑嬤嬤,溫和的笑著道:“還請薑嬤嬤偏勞,替本官回宮給皇後娘娘回個話。”
“是。奴婢一定照辦,太師爺請。”
“秦某銘記皇後娘娘的美意,他日若秦府再有嫁女兒的事,一定與宮裏請燕喜嬤嬤來服侍。”這是在敲打皇後,秦家不是嫁女兒,用不著你假好心!
薑嬤嬤唬的臉都白了,猶豫著道:“可皇後娘娘的口諭……”
“若是皇後娘娘此番執意如此,便請皇上下聖旨來,見了聖旨,秦某一定照辦!”言下之意,我們不抗聖旨那是忠君愛國,堂堂的秦泰師府,還不將你個後宮女流放在眼裏!
如此強硬,已是當麵表現出憤怒,要與皇後杠上了!
秦家人有心裏暗爽的,也有擔憂的如老太君這般差點暈過去的。
倒是曹雨晴起身過來,對薑嬤嬤道:“你回去告訴曹雨柔,就叫她不要插手我們家的事,管好自個兒那攤子就得了。”
薑嬤嬤的冷汗都流下來了!
這位必定是皇後的親姐姐?可是,作為親姐姐敢這麼話,她一個女婢若也敢這麼傳話,恐怕根本見不到明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