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遠叫過啟泰:“你去吩咐人,這幾注意宮裏的動靜,太子與皇上回話之後,皇上的態度如何。”
啟泰點頭應是,快步退了出去。
秦槐遠便回了興寧園。
興寧園中。
孫氏剛剛瞧過大夫,大夫的診斷與冰糖所無二,秦宜寧這會子才放下心,扶著孫氏躺下歇息,道:“母親不要輕易動氣,氣大傷身,您自個兒的身子要緊還是與人置氣要緊?”
孫氏奄奄的道:“我是個嘴拙的,關鍵時候從來都不占上風。反正我是心寒透了。”
秦宜寧笑道:“您別想那麼多了,您是與父親過日子,又不是與旁人,隻要父親肯對您真心,那不就得了嗎。您想想這些日,父親為了大表哥的事,在定國公府幫了多少的忙?外祖父和外祖母都病倒了,五表哥和八表哥一時間都沒了主意,還不是父親在旁指點支撐?父親肯為國公府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您?”
孫氏聽著這些,心裏很是舒坦,唇邊也帶了些笑意:“你真的?”
“自然是真的。”秦宜寧認真的點頭,接過金媽媽端來的燕窩粥,趁著話的功夫喂給孫氏,口中還不住的道:
“父親與母親年少夫妻,多年來伉儷情深,一同經曆的風風雨雨還少嗎?我雖回家的時間短,卻看得出父親對您是十分體貼敬重的。”
孫氏才剛吃了藥沒食欲,聽著秦宜寧的話卻吃進去大半碗燕窩粥,就連一直陰沉的臉色都漸漸放晴了。
金媽媽看了笑的見牙不見眼,暗想到底還是要親生的貼心,知道一心為了生母著想,便也跟著勸道:“四姑娘的極是。夫人隻是一時生氣才沒想過來,其實不就是那麼回事嗎,夫人是與老爺過日子,老爺肯疼惜您,旁的哪裏還有那麼重要。”
孫氏點了點頭,憋悶了一下午的鬱氣盡數散了,笑容滿麵的點了下秦宜寧的鼻尖兒。
“怪道你外祖母你是個看事情通透的,可不正是如此麼,咱們一同回去,你外祖母都隻疼你不肯疼我了。”
秦宜寧笑了起來:“外祖母是疼您才會這麼疼惜我的。若沒有您,哪裏還有我什麼事兒啊。”
孫氏忍俊不禁,掩口笑了,氣色也恢複到了平日的模樣。
秦槐遠站在廊下,將方才屋內的對話都聽了個清楚,麵上便有些不自在的泛紅,想了想,並未進屋裏去,轉身出去了。
方才被秦槐遠吩咐不允許做聲的采橘和采蘭對視了一眼,都禁不住笑了。
孫氏吃過了粥,漱了口,秦宜寧和金媽媽就伺候她睡下了。
秦慧寧被秦宜寧打掉了一顆牙齒,還丟進了後花園荷塘裏的事,是次日才知道的。
聽著金媽媽客觀的描述,孫氏對著銅鏡看著裏頭的自己,許久才歎了口氣。
“慧姐兒到底是個孩子,你待會兒開了庫房,將顏色時新的尺頭選兩匹,給慧姐兒送去添置新衣,還有,再請一位太醫好生給慧姐兒瞧瞧,氣這麼冷,姑娘家的不要傷了根本才好。”
“是。”金媽媽笑著應是,心中卻暗暗的讚同四姐的做法,覺得暢快無比。
那般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分明就是個挑事兒精,若不好生懲戒她一番,她不準還真長成亂家的根子,也就隻有四姐這般厲害的人物才製的住她。
且不論秦慧寧染了風寒臥病不起,老太君和孫氏是如何心疼的。
單年這一日,眾家都是喜氣洋洋的時候,太子卻被罰跪在禦書外足有兩個時辰,冷的昏了過去,才被皇上允許抬回東宮禁足。
這消息很快傳遍朝野。
與此消息一同傳開的,還有大周皇帝李啟下的國書。
也不知大周是怎麼辦到的,國書竟像是皇榜一般,一夜之間被貼在了京都城以及附近城鎮的大街巷,上頭豪言壯語,怒斥燕朝皇帝居心叵測,隻要個人的腦\漿給大周太後都不肯,根本就沒有和平的誠意,還揚言必定要踏平大燕,將皇帝抓去淩遲。
百姓們害怕的,憤怒的,罵昏君的,罵大周的,各種法沸沸揚揚。
而皇帝得知消息後,嚇得臉色慘白,先是休書一封仔細的道歉一番,命人快馬加鞭送往大周。
仔細想想,又叫了王大總管進來:“傳朕的旨意,召奚華守將孫海茞、孫海菁及其家眷進京,另派王輝將軍趕往奚華接任守將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