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的抱怨,這段時間定國公夫人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這會子聽著她哭哭啼啼,若這不是自己的親生閨女,定國公夫人真想將人直接丟出去自生自滅算了。
“菡姐兒,你要清楚,宜姐兒不隻是秦蒙的女兒,也是你的女兒!你的夫婿疼惜你們倆的孩子,難道你不該高興嗎?哪裏有你這種做娘的,還跟自己的女兒攀比起來?我看你哭的不是眼淚,都是腦\漿子,你腦子裏是不是早就空了。”
“母親!您怎麼這麼我!”
“我的難道不對?這幾我就在觀察你,你自己頭腦理不清,旁人了你又不肯聽,隻一味的知道哭鬧,還等著秦蒙八抬大轎來抬你回去不成?我告訴你,現在秦蒙已經是當朝太師了!你再不回去,仔細姨娘都能騎你頭上去!”
“我……”
“你愚蠢又糊塗,還識人不清,秦慧寧攛掇你,你四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能中圈套,這會子還有臉哭?!我瞧你是該哭哭你的腦子了,簡直愚昧的不像我的女兒。”
孫氏被當麵訓斥的嗚咽起來。
定國公夫人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所幸站起身來要出去。
正當這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包媽媽笑吟吟的在廊下道:“老夫人,您看誰來了。”
暖簾一撩,秦宜寧笑吟吟的進了門來,身上猩猩紅的錦緞披風映著她白裏透粉的俏臉,漂亮的就像是後院新開的梅花。
“外祖母。”秦宜寧墩身行禮。
定國公夫人驚喜的將人攙扶起來:“我的宜姐兒,大冷的怎麼來了?”
秦宜寧看了看一旁的孫氏,就向定國公夫人眨了眨眼睛,摘了披風交給包媽媽,便到孫氏跟前行禮。
“女兒見過夫人。”
孫氏此時正在生氣,一想到這次的事起因就是秦宜寧私自出府去,見到人自然不喜歡,抹著淚哼了一聲別開臉。
定國公夫人看的蹙眉,卻站在原地沒動。
她想看看秦宜寧想做什麼。
秦宜寧見孫氏哭的眼睛通紅,還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模樣,就知道七八過去孫氏還沒回過味來,隻得端正的跪著。
“夫人不要動氣,一切都是我的不是。”
孫氏冷哼道:“你還知道你有錯?那怎麼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出去見外男,還單槍匹馬的跑去寧王府要人了,好大的膽子啊你!”
“當時也是救人心切,想著盡人事罷了。沒想到寧王會直接將唐姑娘給了我。不過也正因為有了此事,父親才能登上太師之位,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秦宜寧低垂著頭回話。
孫氏聽了,根本沒懂是什麼意思。
定國公夫人聽著卻是點頭,暗想自己沒有看錯人,上前去將秦宜寧扶起來,道:“地上涼,坐著話便是,你母親現在氣頭上,有些事情想不通,你給她她就知道了。”
“是。”秦宜寧感激的對定國公夫人笑了笑,隨即將寧王的計策,唐萌一事引的格局變化,曹太師官職被擼和秦槐遠為何能登上太師之位的緣故一一與孫氏了。
孫氏已經不落淚,而是有些驚愕的看著秦宜寧,“這些話都是你爹教給你的?”
“都是女兒自己想的,”秦宜寧羞澀一笑,道:“我也是亂想的,不知道對不對,而且我覺得,若是我這麼當上了太師,一定會立即參寧王一本的。”
定國公夫人聽的眼中精光一閃,笑著問:“為何這樣?”
秦宜寧笑道:“皇上必定不會喜歡看到臣子結黨的,寧王本來就是個武王爺,在軍中有一定的威信,若是再與新任太師交好,皇上哪裏能放心?我想就算我父親不這麼做,寧王也會再彈劾我父親的,隻有兩人不親近,才能維持朝局的平衡。”
“好孩子。”定國公夫人拉過秦宜寧,將她摟在懷裏,拍著她的背道:“你的沒錯,你外公今兒才與我了你父親參奏了寧王的事。我果真沒有看錯你,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孫氏聽的驚呆了,愣愣的看著秦宜寧。
定國公夫人見狀歎了口氣。
秦宜寧則是再度給孫氏跪下,道:“無論如何,女兒私自出門都是不對的,夫人怎麼教訓女兒都使得。那日父親也是在氣頭上,情緒激動才會言語不得當,如今父親榮登太師之位,大後太子還要親自登門,府裏還要辦請師宴,母親如今是太師夫人,若不在場,父親的臉上也過不去啊,您與父親伉儷情深,哪裏有隔夜的仇呢。女兒今日來,是特地與您賠罪,求您回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