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崛站在運輸船的甲板上,吹著微不可覺的海風,感受胃裏翻湧的酸水。“娘咧~~我居然會暈船?這也太扯了吧!”又往海裏噴了一大口胃酸,也不知毒死了幾隻螃蟹。
不知為什麼,出海一個多月都沒事兒,馬上靠岸了竟然暈船了,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雲蓋著海,垂得很低,浩海連著天穹,幾乎就壓在頭頂上,隻有天邊露出一抹曙光,隨即又被無盡的黑暗籠罩,預示著一場百年難遇的異常氣候。海底似有什麼存在蘇醒,明明沒有一絲風聲,海麵卻跌宕起伏,連帶這烏雲也被扯動。
迷航了。
祝崛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很久了,一場海嘯將他的運輸船卷到了深海之中,至少現在看不到一點陸地的影子,他不知道自己具體在那個地方,也分不清南北東西,晚上看天空繁星天墜,卻沒有一顆是他認識的,百天看太陽,隻覺太陽一直頂在腦袋上麵,不偏向任何一麵,海水的洋流也沒有任何規律可循。
祝崛回到船艙裏,抬眼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個人,皺了下眉頭道:“這家夥可真能睡,也不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上屬於什麼角色。”
床上躺著的這個健壯的跟施瓦辛格一樣的家夥,再看他滿臉的胡子,絕逼是個大老粗,不是打拳擊的就是玩籃球的,而且脖子上還帶了個特別的皮帶,跟狗鏈子一樣。是祝崛前幾天在海裏撈出來的,剛出水的時候渾身都被泡的浮腫了,一按就是一個坑,半天彈不回來,本來還以為活不過來了呢,誰想他竟然挺過來了。
他叫荀霸,據說是跟一氣鬆雪門的人一起出來打小怪獸的,結果小怪獸沒打到,反而被一夥萬惡的海盜給打劫了,若不是遇到祝崛,非喂鱷魚不可。
似乎感受到了祝崛的目光,他竟忽的睜開了眼睛,裂開大嘴笑道:“我屬於什麼角色?嘿!我不過是屬於一個小腳色罷了。”說罷一個翻身雙腳重重的踏在甲板上,竟將精鋼的甲板生生踩出兩個坑來。
“哦!我可憐的甲板。”
祝崛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家夥不正常的舉動了,但每次見到都不免有些心驚膽戰。
最近幾天他不止一次的看見天上有急飛而過的修者,他們或腳踏飛劍,或駕著祥雲,或做著奇怪的飛行工具,有時也會因為好奇遠遠的看祝崛的運輸船一眼,隨後匆匆別過,連句話都沒說過。
這片海域也不是南海了,而是九天十地南部的蒼穹海,遼闊無邊一望無際,找不到大陸的方向,船上的燃料早就見底了,這會兒完全是漂在洋流之上,隨波蕩漾,也不知前路在何方。
荀霸弄不懂他為什麼總是糾結他的破船,雖然這是一艘純鐵做的船,但還是覺得他有點小心眼,一巴掌拍在祝崛肩膀上,哈哈笑道:“不要在意你的船了,等回九天十地我給你買十艘,想我堂堂血竹林弟子,這點小錢還是花得起的。”
這巴掌力道沉重,差點將他的肺結核都給拍吐出來,捂著肩膀連忙後退兩步,後怕道:“你這明顯是想拍死我啊。”
荀霸裝模作樣的過去揉了揉祝崛的肩膀道:“安啦,我怎麼會謀害自己的恩人呢?聽說到飯點了,我們是不是考慮去下麵船艙吃點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