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秋水的這任婆婆叫做張敏娟,五十出頭,保養的倒是不錯,做事風風火火,是個性子直爽之人。
可是就是始終不待見童秋水。
張敏娟打從第一眼瞧見童秋水後,就不喜歡。
許是女人特有的直覺,她總覺得這個漂漂亮亮,白白淨淨的女孩子有股子邪氣,但是到底邪門在哪裏,她又說不上來。
他們兩個結婚前,張敏娟曾經想要阻止。但是對著兒子卻說不出什麼理由,總不能因為莫須有的直覺來反對這門親事。
小兩口婚也結了一年多了,聽起來是甜甜蜜蜜,兒子也樂淘淘,整個精氣神十足。
按理來說,這個媳婦找不出什麼錯來,就算婆婆看媳婦看不順眼那是天性。
可童秋水也沒做任何事情,也不至於讓張敏娟到如此反感地步。
童秋水把婆婆像迎財神爺般供進了門後,趕緊堆滿了笑問道:“媽,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怎麼?我來看兒子不行嗎?”張敏娟刺了一句答話,她對這個童秋水始終是喜歡不起來。
“行啊,可是落雲上班啊,媽,你這個時候來隻能看到我啦。”
童秋水懶得和張敏娟計較,在她長達上百年做媳婦的經驗中,已經深刻體會到和婆婆要打長久持續的遊擊戰。
毛主席語錄她瞧過,對於強大的敵人,不能夠正麵迎戰,要迂回而上,這個策略她幾十年也沒忘記。
她上不了戰場打鬼子,用來對付婆婆到也得心應手。
張敏娟被她堵得啞口無言,又沒下一句話接,隻好忍氣吞聲,尋找下一次機會在發火。
張敏娟帶了不少吃的過來,不過童秋水一掃眼就知道裏頭裝滿了李落雲愛吃的東西,零零總總就是沒有一樣是她要吃的。
其實張敏娟不知道,她童秋水什麼東西都吃。
早先抗戰時候,她還啃過樹皮充饑,吃過野花解渴。到如今她的胃,已經千錘百煉的隻要是可以吃的,都塞的進去地步。
可是她也聰明,從來不點破。照樣是笑眯眯的把東西放在了櫃子裏頭擺好,心裏麵卻琢磨著等一下怎麼欺負李落雲。
婆婆欺負媳婦,媳婦在轉身去欺負老公。
媳婦也是人家的娃,既然你欺負了人家的娃,那麼自己的娃當然也要被修理一番,這個很天經地義。
童秋水滿肚子鬼主意,臉上還是不顯山露水的給張敏娟倒茶端點心,整個一模範好媳婦樣子。
張敏娟很想挑出些毛病,可是環顧家裏頭一圈,清清爽爽,整整齊齊,家很是一個家樣,根本沒有哪裏不好。
張敏娟頗為有些泄氣,又不得不承認童秋水這個媳婦真沒什麼大毛病。於是緩了口氣問道:“秋水啊,最近身子可好?”
“好啊,好的很。精力充沛。”童秋水無動於衷的笑,笑的有些若有所思。
張敏娟一聽很失望,她當然不是希望童秋水得了什麼大病拖累自己兒子。她指望著童秋水肚子裏頭有消息,好讓她能早早抱孫子。
她從口袋裏頭掏了半天,拿出了一個用方巾包裹好的東西遞給了童秋水。
“拿著——這可是我從報國寺特地求來的。”
童秋水不用看也知道,八成是什麼送子觀音之類的東西。當下沒在意的接過手,可眼光一掃眼看到方巾展露後的東西,頓時手一抖,當下臉色刷的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