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挽音懶懶地靠在身後的樹幹上,感覺有些發困,於是閉著眼休憩,“不用,我相信兔崽子。”
龍宇寒其實也對羅小寶的實力很放心,隻是想到應該沒有娘親會不關心兒子,所以才提出要不要去看看。
但他顯然忘了,羅挽音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對自己的兒子相當有信心。
當然,這種信心也不是她盲目的自大,覺得自己的兒子肯定不會輸,而是源於她自身的調教,還有從小的培訓。
他就曾經聽羅小寶說過,他從懂事開始就被要求學習各種知識和求生技能,還有各種挑戰極限的訓練。
他其實有些想不通,她到底經曆過什麼,難道真的隻是因為從小在相府飽受欺負,後來又被小寶的生父欺辱,所以才產生了自強的想法嗎?
可是她那些凶狠血腥的招式,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輕而易舉學成的……
再者說,還有她那些隱藏的極深的秘密……
他總感覺看她不透,這種感覺會讓他有一種抓不住她的煩躁感,總擔心會不會有一天事情失去他的控製,她會把自己從她的世界裏摘除……
龍宇寒看著羅挽音閉上眼睛的臉,眼神盯著她卷翹濃密的睫毛看著,總感覺心裏癢癢的,很想去碰一下她的眼睛。
她像是一副畫,引人入勝,沉迷不醒。
龍宇寒看著看著,慢慢入了神,感覺整個人都放空了,唯有漸漸刻在他腦海中的一張臉,清晰無比。
羅挽音感覺有一股視線一直黏在自己臉上,本想置之不理,奈何對方的目光太過侵略性,讓她有種被獵物盯上的不適感,於是猝不及防地睜開眼睛,卻意外地對上了一雙幽深癡迷的眼睛。
龍宇寒沒料到她會忽然睜眼,瞳孔微縮,卻反而鎮定下來,定定地看著她。
羅挽音愣了一下,隨即玩味地笑了。
桃花眼微挑,她眼神閃爍著戲謔的光芒,“這張皮囊就那麼好看,連你都能被迷惑住?”
龍宇寒自己的臉本就俊美如神的傑作,每一處都無可挑剔,想看美人的話,看自己完全就夠了,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盯著自己的臉不放。
龍宇寒眼眸漆黑,幽深似井,“我感覺你很熟悉。”
羅挽音噗嗤一聲笑出來,逗弄道:“很多男人和我搭訕時都會說這句話,你接下來是不是想問:我們之前是否在哪裏見過?”
龍宇寒抿了抿唇,他本來確實是想問這句話的。
他並不是為了沒話找話,也不是為了逃避話題,而是真的覺得羅挽音很熟悉,他總覺得自己失憶前應該認識她,否則他為什麼在世界一片空白時,見到她就毫不猶豫地同意跟她走了。
在見到她之後,他才覺得世界似乎開始有了色彩。
羅挽音見他不說話,輕笑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說道:“別想那麼多了,可能你失憶前曾經在哪見過我,或者聽說過我的名字,畢竟……我在京城,還算挺出名的不是?雖然不是什麼好名聲就是了。”
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臉上笑意盎然,可以看出她是根本不在意別人說什麼的。
龍宇寒沉默地看著她,這個女人如此堅強、獨立、完美,她的世界裏似乎隻要有小寶和她就足夠了,哪怕他和龍宇宣被她收留一起生活,也像是一個過客,從來沒有真正進入她的世界一般。
她根本就不需要男人讓她依靠,這樣的她,讓他一方麵心疼,一方麵又為她驕傲,可同時也讓他很頭痛,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插足她的世界,成為她心裏不可磨滅的一分子……
思緒間,龍宇宣和羅小寶兩人也回來了,裁判幫他們登記好之後,又再提醒道:“記得三日之後再來參加複賽。”
羅小寶對他表示了一聲感謝,便蹦躂到娘親身邊笑嘻嘻說道:“娘,你怎麼這麼快?那個阿姨呢?她輸了哭鼻子沒?”
羅挽音涼涼地瞥了一眼兔崽子,“你別的本事沒長,八卦和落井下石的本事倒是長了。”
羅小寶滿臉受傷,“娘親,你嫌棄小寶,你不愛人家了……”
羅挽音不客氣地說道:“你都不愛我,我怎麼愛你?”
“人家哪有不愛娘親?娘你冤枉我!”羅小寶嚷嚷道。
羅挽音冷哼一聲,“愛我就把你的銀子交給我。”
羅小寶馬上說道:“天色不早了,喜兒姐姐肯定讓人做好飯等著了,娘我們快回去吧。”
羅挽音想到回去有美味的飯菜還有軟綿綿的床讓她休息,也不再糾結剛才的話題,率先往馬車方向走去了。
龍宇宣驚愕地聽著母子兩的對話,簡直無語了。
而龍宇寒早就習慣兩人的相處方式,這時候麵色如常地跟上去了。
一行人還沒走到馬車旁,遠遠地就看到了尉遲楊和徐婉秋站在他們的馬車旁,看樣子正是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