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中滑過一絲讚賞,他早就發現了,羅挽音的一招一式都沒有中看不中用的花哨,招招致命,直擊要害。
不像有些愛美的女人,為了招式更好看些,寧願放棄更有效命中率更高的招式。
如果此刻她麵對的不是赤品的對手,而是橙品等級的對手,她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羅挽音不遺餘力地發動鬥氣,間接閃避男人的攻擊,兩人過手之間,院子裏不少樹木都被波及,一顆顆齊根倒了下來。
最後,兩人站在假山邊緣處停住了動作,羅挽音白皙的脖間橫著一把利劍。
她氣喘籲籲地看著男人,滿臉不甘。
她都用盡全力了,為什麼還是沒有傷到他絲毫……
男人看到她不服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柔和,收起了指在她喉間的利劍,想了想,試著安慰道:“你比一般人厲害很多了,跟同級的人對比,穩勝。跟比你高一級的人比,可以一戰。”
羅挽音臉上不顯,心中卻好受了些。
她低頭看到院子裏滿地狼藉,而自己身上也早已沾上了不少泥土樹葉,幹脆直接就地躺了下來,張開雙手愜意地休息。
男人卻不覺得她這樣的行為有失端莊,隻覺得她率性可愛。
這個看似柔軟弱小的一個女人,竟然可以有這麼大的爆發力,無論是她的思維能力,亦或者是武力值,都不遜於男人。
她憑借自己,獲得自己想要的生活,自由自在,像風一樣讓人想要追逐,讓她停留。
對比之下,他覺得外麵那些一個個弱柳扶風的女人,實在是讓人很厭煩。
想到這裏,他又為自己的想法感覺到好笑。
難道這就是書上說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嗎?
“你的招式是從哪學的?”男人俯視著地上嬌小婀娜的女人,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她的招式雖然有效致命,但是卻透露著血腥和凶狠之意,每一招仿佛都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樣的招式,沒有經曆過極端血腥殘忍的訓練,是無法運用的如此嫻熟,仿佛刻在她的生命中一般,完全是習慣使然。
他有些擔心,她會不會有一天陷入殺戮和血腥之中,無法自拔。
“沒有人教,自創的。”羅挽音懶懶地說。
確實是自創的,生活在末世那樣的環境當中,每天麵對密密麻麻的喪屍,為了保障自己的生命,每個人都務必讓自己一刀砍斷喪屍的脖子,不容有誤,否則自己很有可能被喪屍吞食成渣。
這樣的生活長期下來,她早已練就一刀奪命的技能。
男人不說話了,他猜測女人可能在什麼時候經曆過相當殘酷的事情,需要自己以命相搏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可是他又想不明白,生活在高牆大院裏的相府千金,在什麼情況下會麵對那樣的情景?
不管他心中如何猜疑,他都明白,女人不可能把自己的秘密暴露給他。
此刻他隻能按捺自己的心疼,控製自己不去擁抱她,告訴她以後有他會保護她……
羅挽音眼光流轉,發現男人目光複雜難明地看著自己,奇怪地說道:“你看著我幹嘛?”
男人搖了搖頭。
“訓練結束了,你要麼就回去洗個澡,要麼就坐一旁別擋到我的視線。”羅挽音無奈,這個人就像木頭疙瘩一樣,推一下動一下,呆呆木木的。
明明六年前強迫她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呀,難道失憶了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此時的她忘了,世界上有一個詞,叫做本性難移,還有一句話,叫做扮豬吃老虎。
男人略微思索了下,覺得躺在女人身邊一起感受涼風和欣賞一下月光是個不錯的增進感情方式,於是點了點頭,正要行動時忽然臉色一變。
羅挽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一把抱住,緊緊地箍在懷中,緊接著伴隨一聲斷裂聲,她感覺到一陣失重感,她和男人一起往下掉落著。
等到風聲停頓,伴隨著一聲悶響,羅挽音知道自己已經安全落地。
她沒有絲毫受傷,因為男人用自己的身體承接著她,他的背部卻狠狠著地,剛才那一聲悶響也是男人發出的吸氣聲。
男人的半響沒有動作,看來背部傷的不輕,左手手臂處也被石塊割開了個大口,此刻正泊泊流血。
羅挽音沒有動作,趴在男人身上,俯視著男人有些蒼白的臉。
良久,她勾唇,似笑非笑地說道:“我說,你該不是喜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