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琲坐在山頂上,凜冽的山風將她的頭發吹得如同狂魔亂舞。
她無聊的咬著一根狗尾巴草,逆著風左右晃動。連綿的雲彩自腳底掠過,又輕輕的飄走,蘇琲八風不動。
今日舒篁說要出去購置一些食品衣物,最重要的是要買一張床,因為做床已經來不及了……所以,要蘇琲一個人呆在竹裏館裏。蘇琲不應,指著不遠處一座高聳如雲的山說我要去那裏玩。舒篁略有些驚訝,說你確定要去濕婆山?蘇琲的小腦袋瓜子十分堅定的點點頭,說你要親自把我送上山頂。心中的小算盤打得劈劈啪啪響:那麼高,那麼遠,親自送上去恐怕天都黑了,然後又下來,然後兩人又同臥一床……
蘇琲笑得邪惡,襯得舒篁就像隻待宰的小白兔。
可惜舒篁從來都不是小白兔。一個遁術,解決了所有問題。
蘇琲無力的垂頭,像隻蔫了的小貓。我勒個去,咱還在用現代的思維啊,這是穿越啊穿越。舒篁笑著拍了拍小貓的頭,轉身消失不見。
這山頂生命體都沒有一個,隻有一些蘇琲叫不出名字花花草草,一個個姿態優雅,葉子在風中飄揚,花朵在風中舞動,蘇琲在風中淩亂。
好無聊……蘇琲攏住頭發,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瘋魔……
“啾啾——唧唧啾——”一陣清脆而又急促的鳥鳴聲在蘇琲前方響起,蘇琲欣喜抬頭,終於不止她一個動物啦!
這隻鳥讓蘇琲小小地驚豔了一把,為什麼呢?因為這隻鳥比蘇琲所有見過的鳥加起來都好看。
通體血紅,紅得十分純粹,羽毛上微微泛著柔光。全身上下隻有眼睛是烏黑的,蘇琲從沒見過這麼明亮的鳥眼睛,似乎看見了你心底最深處。
她忍不住站起來,抬手想要觸摸那隻完美的小鳥,它卻忽的一下飛向山頂中央的森林,蘇琲遲疑了一下,卻還是跟了上去,踏入那不見天日的森林。
那隻鳥飛得不快也不慢,每次當蘇琲快要看不見它的時候,它就慢了下來;每次當蘇琲快要抓住它時,它卻“嗖”的一聲,如同一支血箭射向森林深處。
蘇琲在後麵氣喘籲籲,就在想要放棄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陣空曠。水光瀲灩。
她訝異,這幽森的樹林裏,竟還有這樣一個宛如人間仙境的湖泊。更讓她驚訝的,是躺在湖邊的那個人。
一張俏臉慘白無比,略帶血跡,眼眸緊閉,長睫微彎,薄唇緊抿,一頭暗紅色頭發傾瀉在草地上,渾身浴血。雖略顯狼狽,但仍是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豔色與華貴。
蘇琲杵在原地,一步都不敢挪,生怕驚醒了眼前這絕世的美麗。
其實她是花癡得腿軟了,口水大片大片的蔓延開去。
那是一種超脫世間的極致之美,把世間所有的美麗加起來,也不及此人的十之一二。讓人不敢直視,似乎一切都會在那美麗下臣服。也幸虧蘇琲沒見過多少這世間百態,否則在這樣的美麗下,一般人都會瞬間癡傻,從此精神失常。
蘇琲兩眼變桃心,能看見這樣一個驚天動地的美人,此生無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