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莊嚴的祠堂中,一個看起來隻有八、九歲的小女孩和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並排著,虔誠的跪在數排牌位之前。
“守玉,該回去了。”一雙滿是褶皺的手輕輕地撫上了雲守玉的頭。
“外婆,守玉要想陪著您。”雲守玉滿眼儒慕的看著自己的外婆,玉骨族唯一的祭祀。精致的眉眼還帶著稚氣,不過也不難看出今後長開了又會是怎樣動人的景象。
雲琯欣慰的笑了笑,語氣帶著幾十年不變的溫柔“傻孩子,你還不是祭司呢,別把自己圈禁在這小小的祠堂裏,外婆在這裏麵呆了幾十年了,還用得著你這小妮子陪著?”
“那、我出去了?”雲守玉顯得有些猶豫,但畢竟隻有八、九歲,是最坐不住的的年紀,更何況雲守玉已經在祠堂裏呆了好幾天了。
“嗯,去吧。”雲琯緩緩地閉上了眼。
雲守玉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物,輕輕的離去。
懷瑜穀,最後的玉骨人避世之地。這裏穀內常年積雪不斷,穀外陷阱重重,是隻屬於玉骨族的聖地。
麵無表情的走在被冰雪覆蓋的小路上,旁邊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這些小孩正在冰雪裏瘋玩,看見雲守玉也不會向自家大人一樣恭恭敬敬的行禮,隻是頓了頓,接著又沒心沒肺的瘋玩。
雲守玉目不斜視,一路無阻的向後山走去。
懷瑜穀的後山是玉骨族人的禁地,除了玉骨族的祭司無人能入。
來到後山雲守玉熟練的念了一段密語,終年看不見的後山屏障開始慢慢消散。
“白泡泡,你在嗎?我來看你了,白泡泡?”雲守玉一麵熟練的在後山穿梭,嘴裏念念有詞。
白色的小絨球無聲的黏在雲守玉的衣角,突然膨脹,變成了一個大絨球。
“哎呀!”雲守玉被頂到一邊,嚇得驚叫了一聲,隨既又有些不悅的抱怨“你怎麼總是這樣,太不可愛了。”
軟萌的大絨球弱弱的蹭了蹭雲守玉,大大的綠豆眼裏滿滿的都是委屈,不過因為太大反而顯得有些驚悚。
心軟的摸摸大絨球的軟毛,雲守玉輕聲細語的安慰被自己冷落多天的愛寵“別這樣啦,我知道錯了,可你不能出現在族人和奶奶嘛,乖啦,乖啦,我今天多陪陪你。”
得到安慰的白泡泡滿意的開始縮水,直到變成了一個手掌大小的小絨球,咕嚕嚕的滾到雲守玉腳邊,討好的蹭蹭。
雲守玉隨意的躺下,白色的祀袍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看雲守玉躺下,白泡泡興奮的圍著雲守玉轉圈。
“白泡泡,來陪我好好睡一覺。”雲守玉將魔爪伸向興奮中的小絨球。
“吱——”躲閃不及的白泡泡被無情又無恥的主人抓住,不受控製的變成一個西瓜大小的絨球,然後被蹂躪成枕頭,被主人的頭重重的壓下。
“說好的陪我玩呢?騙子!”身與心都受到了打擊的白泡泡淚流滿麵,隻可惜身為靈獸的白泡泡大人無法出言抗議。
一覺醒來,已是深夜。雲守玉有些茫然的揉揉眼睛“竟然這麼晚了,該回穀裏了吧?”
順著原路返回,走到後山邊緣,遠遠望去卻發現穀裏火光滔天。
“這是,怎麼、、、?、、、了?”雲守玉震驚,急忙加快腳步,向穀裏跑去。
被燒得殘破不堪的屋子,被取走玉骨的死不瞑目族人,沿著鮮血鋪成的小路,雲守玉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自己最為熟悉的祠堂。
“這是,怎麼了?!”看著本應是祠堂的地方光禿禿的一片,崩潰的哭叫在這片絕地響起“奶奶!奶奶!奶奶你出來呀,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啊!”
“這是夢麼?這一定是夢吧!”用盡全力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白嫩的臉蛋很快變得紅腫“怎麼會疼?怎麼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