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蔭城,柳府。管家柳福神色慌張,年邁的臉上盡是焦急之色,口中高呼:“大小姐!不好啦!不好啦!”竟是一路從大門狂奔至柳府中庭。“福伯,出什麼事了?這麼慌張?”柳家大小姐,也是如今執掌柳家的家主柳月細眉微蹙,秀麗的臉蛋凝上一層寒霜,福伯如此慌張想必一定是出了什麼要緊事情。
自從父親也就是前任柳家家主柳千山去世以後,柳家可謂是風雨飄搖,而自嘯風城而來的張家分支,在父親死後迅速壯大,慢慢蠶食著柳家的勢力,如今的柳家可真是經不起什麼風浪了。千萬別有什麼事情才好,柳月心中暗暗祈禱著。
“是……是四少爺!”福伯喘著粗氣,滿頭大汗。“星兒怎麼了!?”柳月聞言是自己的四弟出了事情,頓時心亂如麻。自己這個四弟,自小五感缺失,體弱多病,常年坐於人力推車之上,基本生活都要依靠下人照顧,可以說與活死人無異。
“張家……張家的張笑在集市上攔住了四少爺,看樣子是要找四少爺的麻煩,不過大小姐放心,我讓柳海留在了四少爺身邊,想必張笑還不能把四少爺怎麼樣,我這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就趕緊跑回來報信了。”福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胡鬧!是誰讓你們帶柳星出去的?你們不知道柳星他……”柳月聞言,頓時大怒,自己這寶貝弟弟,因為天生五感缺失,說白了就和癡傻的孩子一樣,不能聽不能看不能說。平日裏,最多柳月會讓下人帶著柳星在院子裏四處轉轉,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決計不會讓人將柳星帶出柳府。
“是……是……”福伯見柳月大怒,也是嚇了一跳,但話到嘴邊,卻又不敢說下去。
“是什麼是?是不是柳雲這個小混蛋!?”柳月見福伯如此吞吐,立刻有了答案,能這麼胡鬧的,除了柳家三少爺柳雲,實在找不出第二個這麼膽大妄為的人了。
福伯心悸的點了點頭。柳月見狀怒道:“那他人呢!?”福伯小心道:“今天一早三少爺就說要帶著四少爺出去玩,省得整天待在家裏悶出病來。到了集市,三少爺突然說有點急事要離開一會,就讓我和柳海看住四少爺,可是我和柳海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也沒見三少爺回來,就打算著不如先回府裏,結果還沒走就讓張家的人給攔下了。”
柳月歎了口氣,說道:“事到如今再說這些也沒用了,福伯你派些人去給我把柳雲找回來,我去集市。”柳月說完,召集了幾名府中實力不弱的家將便往集市趕去。
……
……
待柳月趕到集市以後,果然看到有一群人將柳星和家將柳海圍在正中,其中帶頭的正是張家二少爺張笑。隻見柳海擋在柳星身前,怒目直視著張笑。而柳星麵無表情,坐在木製輪椅之上。後者輕蔑一笑說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擋在我的麵前!快給我滾開,不然小爺可要不客氣了。”
柳海是個年過三十的漢子,而張笑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被對方如此言語侮辱,放在平時柳海早就出手了,隻不過今日不同,他的身後坐著自家的四少爺,而對方足足有十多人,若是真動起手來,他柳海倒是可以全身而退,可是柳星就絕對會被殃及池魚。想到此處,柳海雖然心中暴怒,但也隻能忍氣吞聲,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喲嗬,一個柳家護衛骨氣倒是挺硬,不過我說,為了這麼一個小傻子,值得麼?”張笑戲謔的指了指柳海身後的柳星,神態囂張至極。柳海神情凝重道:“張少爺,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張笑聞言仰天大笑道:“尊重?就你一個小護衛和一個小傻子也配讓我尊重?笑話!天大的笑話!”張笑身旁其餘護衛也跟著起哄大笑。
“張笑,你好大的膽子,還把不把我柳家放在眼裏了!?”伴隨著一聲嬌喝,一道嬌軀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正是柳月。看到柳月出現,張笑倒是收斂了幾分,隻不過神情玩味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嫂子來了,小弟見過嫂子。”
全城的人都知道,張家大少爺張狂喜歡柳月,並揚言早晚有一日會將柳月收入囊中。所以張笑才會如此稱呼。柳月寒意升騰,冷冷道:“我勸你嘴巴幹淨一點,真當我柳家怕了你張家不成?”
張笑道:“嫂子脾氣倒是不小,也難怪我大哥會喜歡你。”柳月懶得在和張笑掰扯,冷聲道:“你張家這麼多人攔住我四弟是什麼意思?”張笑一臉委屈道:“嫂子說的哪裏話,真是冤枉我了,我今天來可不是找你家柳星的麻煩,我是來找柳雲的,那小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