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撐起身看向窗外,便發覺天空仍有些許暗色。
幾時了?他透過敞開的小窗,望著院中花壇種的一排“報時草”。
隻見,那玉石一般翠綠的瓔草,幾乎全部枯萎,而花壇中央,那泛著紫紅色的虹蘭,已經開出了絢爛的花朵--還未至寅時。
“還這麼早嗎……”雲澈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朦朧的睡眼,躺回床上繼續睡。奈何他腦中那根緊繃著的神經,已使他異常的清醒,根本無法入眠。他隻好起身,穿上自己的衣袍,走出房間,在小院中,吹一吹早晨的清風。
小院中種滿了各式的花草,這些花草雖美,卻也是不能隨便碰觸的。雲澈已在這院中住了三日,卻還是不知,這小小的院子裏,究竟種了多少奇花異草,更不知道,這些藥性詭異的花草,有什麼特殊的效用。他隻知道,在他之前拜師學習的慕淩,隻因偶然輕觸到一朵,色澤烏黑的小花,便口吐白沫,昏迷過去。不僅如此,那手臂上,竟然還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斑點,簡直是恐怖了。
而明若蘭卻是不以為然,隻是將一瓶銀白色的粉末放在桌上,留下一句:“半瓶同溫水服下,剩下的塗抹在手臂上。”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神奇的是,塗抹了粉末後,還不到半個時辰,慕淩便醒了過來,手臂上的黑斑也盡數消失。
想著這些日子可謂是處處危機的生活,雲澈卻也有些懷念,從前在宮中那無聊的事物了。
雲澈從井中打了些水,洗漱過後,便到小院對麵的房間尋慕淩去了。他剛走到門前,還未敲門,那木門卻是飛快地打開了。
險險避開撞過來的門板,雲澈的兩眼眯成彎月,打量著慕淩:“師兄迎接客人的方式,變得有些危險了呢。”
慕淩身著墨黑錦袍,腰間掛了一塊血紅的玉佩,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一張臉雖是俊美無雙,卻也冷若冰霜。此刻,慕淩周身的“寒氣”,倒是消散了一些,可臉上卻是被冰凍住似的,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抱歉。”
不過呢,這種奇怪的開門習慣,也是“歸功”於明若蘭了。
明若蘭隻要有空閑的時間,就會在她兩個徒弟的必經之路上,放上各色毒藥草藥,讓他們先中毒,再自己想辦法解毒。美名其曰“培養抗藥性”、“提升醫術”,在第七次中招被毒暈後,慕淩與雲澈達成共識--一定要遠離明若蘭。
嘛,誰知道明若蘭,是否隻是在打發時間呢?
而明若蘭喜歡從門、窗的縫隙中向內撒藥粉,令慕淩防不勝防,自然便有了如今這一幕。
雖然明若蘭這個師傅有些不正經,但總歸還是關心徒弟的學業的。她把關於醫療的知識,一處不漏地傳授給了慕淩與雲澈,希望他們學有所成。
慕淩與雲澈在空餘的時間中,也會在小院中觀察一番,也認識了一些奇花異草,漸漸的,也能使用一些,用花草製成的解毒劑,來解普通的毒藥了。隻要利用小院裏的一些草藥配出藥劑,也能根治一些疑難雜症。對於這一點,慕淩和雲澈還是很佩服明若蘭的。畢竟,這些花草,全部都是由明若蘭一人研究、培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