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被拉回,秦欽吞咽了一下口水,鋒芒盡失,緩緩開口:“我去!”
秦欽到約定地點的時候,含歡早已等候多時。
她帶著黑色墨鏡,黑色鴨舌帽,仿佛就像是一個不願意被世人窺探的秘密。
“大白天穿這樣走秀?!”隻需要數秒,秦欽便疾步來到含歡麵前,一手拉開座椅,一邊優雅地點單:“一杯藍山咖啡,少糖!”
尾音上揚,讓適時走過來的西裝革履打扮的服務生渾身應聲打了一個激靈,躬身退下,隻剩下潺潺水聲。
悠揚的輕音樂,隨著音樂噴泉隨意舞動。不得不說,這個地方僻靜,格調高雅。
背倚在米色單人沙發上,秦欽一臉淡然:“說吧!”語氣頤指氣使。
在她眼中,無論麵前的女人穿著多麼昂貴,品味多高,她永遠就是那髒兮兮的底層人民。空氣裏靜謐了幾秒,隨即含歡輕啜一口咖啡,放下咖啡杯:“傅老七刑滿釋放了。”
就感覺是在說一件和她無關的事情,含歡同樣一臉悠然和放鬆。
伸手摘下帽子和墨鏡,她保養得宜的臉龐,歲月痕跡頗少,多年的富養生活,使得含歡渾身散發著一股貴太太的氣質。
“哦,與我有關?”
“別忘了,當年究竟是誰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含歡刻薄的臉上升騰起一絲怒意。
這女人,是想全部都推給自己?!真的是可笑至極!
雙手環胸,她抬眼看著一臉冷漠的秦欽,瞬時反唇相譏道:“你說要是你公公婆婆知道的話,會怎麼……”
“你竟然敢威脅我?!”秦欽倏而起身,用王者的姿態俯視著含歡,胸口微微起伏劇烈。
實在是想不到,她會在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之後還不忘反咬一口!
眼眸涼薄之意,夾雜著一絲蔑視,秦欽篤定含歡此刻還沒有那個本事!
她是什麼?她就是她養的一條狗!如果不是她,含歡也許還拖著舒盈那個拖油瓶混跡各大夜場,怎還有機會和她同坐在一起!
而秦欽則不一樣,她出身高貴,自帶皇冠。
含歡身姿挺拔,她搖搖頭,微微晃動了一下食指,抬眼望著秦欽目眥盡裂的樣子,嘴角旋即上揚:“姐姐,你這麼怕?”
“你也知道,傅老七這個人,逼急了會做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可是那隻是一場意外!”
“我沒叫他殺人!”環顧四周,秦欽意識到有些失態,她俯身重新坐下,一邊掩唇小聲說道。
“你說羅雲崢會信嗎?”輕輕攪動著已經不再冒著熱氣的咖啡,含歡淺笑提醒道。
腳步聲響起,秦欽保持沉默,看著服務生將咖啡送上桌,離去,隨即重新看向含歡。
“他想要什麼?”
“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聯係!?”秦欽雙手環胸,一邊質問道,語氣不容置喙。
他們可真像是母子!連說話的神態都像!含歡無聲地譏笑過後,抬眼看著半信半疑的秦欽。
羅雲崢說話也是這般頤指氣使!可真的是夠了!
“這是傅老七的電話,你可以自己聯係!”含歡手指上下翻飛,隨即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
秦欽拿起手機,隨即閱讀到那一串陌生的號碼。
眼眸暗沉下來,秦欽就像是一個節節敗退的俘虜,她盛氣淩人的姿態不再,取而代之是一副征求口吻,帶著一絲畏懼。
“這是做什麼!?沒有說不信你!”
“我們兩個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如果不信我,就拉倒,大不了魚死網破!”
含歡欲抓起包包離開,一副不願多說的無奈神情。
“別!我信!”
“說吧!現在要做什麼!?”眼見著含歡不像是弄虛作假的樣子,秦欽的心底一沉,她慌忙開口詢問。
“讓舒曼回舒家!讓羅雲崢娶盈盈!”
“這是傅老七的意思?”秦欽聽完含歡的話,卻總覺得這兩件事都是為了舒盈著想,全然沒有一絲談錢的意思。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傅老七可是認錢不認人的!不然怎麼會為了錢,不惜將懷著孕的含歡趕出家門……
不對!等等!舒盈今年是二十歲,那一年……
含歡眼見秦欽陷入深思,隨即淡然上前,兩人距離湊近,探頭對準秦欽的耳邊兀自說了一句話。
秦欽渾身戰栗:這女人是在是狠角色!她怕是這次要玩火自焚!
怔怔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秦欽歹意漸起:都留不得了!
音樂餐廳門口,一輛全黑的寶馬車已經等候多時。
司機下車,服帖地開門,含歡進車,車子緩緩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