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你也哭了,是嗎?
雨勢漸漸大了,舒曼也並不著急去 催促著季節。因為她知道,隻要答應過自己的,他從來都會做到。
舒曼昨夜其實一晚沒睡,細數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她幾乎頭疼地夜不能寐。母親,佟斯年 ,羅雲錚,陸霆軒,舒盈……
太多人交織在一起,有嘲諷自己的,有憎恨自己的,有心疼自己的……
思緒被一陣清晰的敲門聲所打斷,舒曼起身開門:“你怎麼起怎麼早?”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舒曼明白,近日已經給季節增添不少煩惱了。
“你不是也沒多睡嘛,也不照顧好自己。”為她披上手中的外套。
“今天天冷,咱們走吧。”溫柔地攬住舒曼的腰,季節輕聲說道。
一樓,多日失眠的季母昨晚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此時她似乎還沉浸在夢鄉之中。
瞥了一眼桌上空蕩蕩的,終於沒有再放著雞湯等一堆滋補品,相視而笑的舒曼和季節輕聲換好鞋便匆匆出門了。
羅梓辛的葬禮並沒有大操大辦,而是簡單地在老宅就地舉行。來的都是羅家未出五服的親朋好友。有關於羅雲錚有兒子的事情,其實知道的人不多。
羅老爺子準備打算在羅雲錚和舒盈結婚之後便對外公布。之前有關於羅雲錚,他也覺得羅家人欠他太多!
羅梓辛既然是羅雲錫的孩子,那麼按照常理,則應該葬在羅雲錫的墓旁邊。葬禮已經移步在那裏進行最後一步了。
“等等!”背後傳來一陣清晰的女聲,是羅雲錚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她怎麼來了?這幾乎是全部在場人的疑問。
“你說的?”黑色雨傘下的羅老爺子帶有怒意地轉頭問向羅雲錚。
羅雲錚冷眉橫指,他遙望著那個孱弱的身影越來越近。
旁邊還有個男人,是季節!
哪裏都有他!
葬禮遵循著羅雲錚的意思,是西式的葬禮形式,因此教父諾諾地試探性詢問道:“還要等一下嗎?”
“等什麼等?!”
“還敢有臉來?”羅老太太憤憤地說道。
“就是,要我我都不知道臉往哪裏擱了!”秦欽一旁附聲說道。、
“她個表子,跟野男人害死我孫子!”
一想到自己的孫子還沒怎麼跟自己熟絡就這樣離開了人世,她心如刀絞。
遲早這筆賬,我要跟你討回來!秦欽雙手作拳狀。
“給我閉嘴!”羅聲輕聲地提醒道,隻有他注意到羅老爺子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
“你不讓我說,我也要說,我說的是事實,我怕什麼!”秦欽此時情緒上升,她現在恨不得將舒曼撕碎!
反正今天羅老爺子不在場,他見不得這種場麵,早早在羅家老宅送完客,羅老爺子便回了房間。
在他看來,人都走了,這一切身後事不過是一個形式,隻是給活著的人一個安慰罷了。
“開始吧。”羅雲錚墨鏡掩蓋下的眼睛布滿血絲。教父聽到這不容置疑的聲音,隨機轉身對身後的人示意。
舒曼的腳在泥濘之中踩出一行或深或淺的印記。她看到那群人在拿著鐵鍬緩緩揚土,落土……
她還沒來得及見羅梓辛最後一麵,怎麼可以!
掙開季節的束縛,舒曼奔跑著大雨之中,鞋丟了,舒曼來不及穿上還是在奔跑之中,秦欽回頭看了一下狼狽的舒曼,嘴角露出一種大仇得報的笑容。
她活該!
“舒曼!”季節也顧不得打雨傘,他脫下風衣,披在渾身被淋得透濕的舒曼的身上,但是那又如何。雨水徑直拍打在她小巧的臉上,汙泥濺了一身。顧不上擦拭掉那些汙濁,舒曼隻想趕快跑去……
等她跑過來的時候,舒曼眼前隻剩一抔黃土。她絕望地捂住嘴巴,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來。
輕輕摟住她,季節望著一旁麵無表情的羅雲錚:“你算什麼男人?!”
“你是誰?!”
“憑什麼罵我們雲崢?!”
“就是,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女人吧,別見一個就勾搭一個!”秦欽 忽然話鋒一轉地幫羅雲錚說話了。
羅梓辛的事情,她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盡管不喜歡羅雲錚,那全是單純地因為 他的母親。那個十八線小明星盡管沒有奪走她羅家長房兒媳的地位,但是全部奪走了羅聲的心。
跟他同床異夢這麼多年,秦欽不過是一個紙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