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怕不記得這個名字了吧,要不是你逃到了陸家,我當年早就送你去陪我兒子了!”
秦欽言辭越發激烈,她的眼睛裏盛滿憤怒,似乎有火紅的火苗燃燒,懷中的貓早已嚇得溜之大吉。
步步緊逼的秦欽怒視著舒曼,她不清楚,為什麼羅老爺子非要執意讓她作雲錫的結婚對象?
這個不檢點的女人,到底哪裏好了?老同學含歡可是沒少跟她爆舒曼的黑料。
無風不起浪,這個掃把星還沒進門,就把羅雲錫克死了,她可憐的雲錫,生命就定格在二十歲那年了!
“慢著!”舒曼開口,雲淡風輕般說道。
秦欽此時和舒曼的距離隻有微妙的一胸之隔,這句話適時打斷了兩人目光的對峙,秦欽從身體左側抽起的手停了下來,懸在半空中,遲遲不肯下來。
優雅地收手,秦欽繼續步步緊逼,舒曼努力想跟她保持距離,因此步步後退。
這一次,舒曼直接被逼至樓梯處,在不自覺地後退的腳終於無處可去,手自然攀上樓梯扶手,她眼眸裏閃過一絲畏懼,但很快被平靜蓋過。
殺死她那個體弱多病的兒子的,是那一場舒曼恨到骨子裏的車禍!自己不欠羅家什麼!
要論起受害人,她也是其中之一,不是嗎?
“怎麼?你要跟我講條件?”塗著正紅色的唇瓣上下歙動,秦欽吐出的這句話依舊是咄咄逼人。
舒曼神情冰冷,氣如幽蘭,隻是直直迎著秦欽那張保養得當的臉龐,她並不想跟她一起無理取鬧。
猝不及防的事情發生了。
連在場保安都意外的是,一向養尊處優的太太秦欽竟然會像一個潑婦一般,右手極力掐住舒曼的脖頸,鮮豔欲滴的紅色長指甲死死紮進舒曼修長的脖頸。
“婊子!”
“你配嗎!?”
不斷噴薄在舒曼脖頸處的熱氣帶著閆森,舒曼感覺到肌膚上,有什麼粘稠的液體在緩緩流淌,一致窒息感遍布全身。
斯年,這就是死亡?是嗎?沒有絲毫掙紮,舒曼開始閉起了眼睛,等待著……
“說什麼都晚了!雲錫已經死了!都晚了!”秦欽眼睜睜看著舒曼不再動彈,她反而心生不甘,兀自鬆開了手,放開了舒曼。
這樣讓她死,太便宜她了!兒子生前沒能跟她結成婚,死後定讓她陪!這樣他也就不再孤單了!
想到這裏,秦欽的熱淚奪眶而出,她仔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重新恢複高傲的姿態。
舒曼甚至開始有點可憐這個中年喪子的女人了,之前的敵意消瞬時減掉一半。也許,斯年的媽媽也是這樣。
“當年的事,我很抱歉,誰也不想發生那場意外。”她正視著秦欽,一臉認真的表情,瘦削的小臉更顯清純。
“人已經不在了,所幸您還有一個兒子可以陪您。”舒曼口吻稍作柔和,頗有寬慰之意。兩人對視期間,舒曼眼底柔波暗轉。
是的,舒曼想起來了斯年的母親,那個麵相和氣又愛幹淨的南方女人。斯年是家中獨子,想必他的母親現在光景應該也是極為難過的。心底最柔軟的觸角被觸及,終究逃不過一個“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