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的夜空下,一道白色的身影飛快的奔跑著,水晶色的高跟鞋用力的踩過路上積水的小水坑,飛濺起的汙水沾染在那蕾絲邊的白色公主裙上,可裙子的主人似乎沒有時間去注意她的裙子,她拚命的跑著,跑著,胸口也劇烈的起伏著,雙腿由於長時間的奔跑而顫抖,可她不能停下,停下的話她隻有死。身後十幾道黑色身影緊緊地跟著她,陰冷的眼神好似利箭般要將她射穿。
‘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她,她不想死,他們為什麼要追殺她,她不記得她做過什麼值得被殺的事。’
“不行了,跑不動了。”她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嗓子像著了火,氣也喘不過來。“真的不行了嗎?再堅持一下。”她不斷的告訴自已,可是到底要堅持到什麼時候呢?她又是為了什麼這麼拚命的逃跑呢?
感覺輕飄飄的,她的身體慢慢的向前傾倒,慢慢的又仿佛是很快的,當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趴在了泥濘的地上。她抬起頭看見的就是十幾個蒙麵人,手中拿著劍,而劍尖指的當然是她。
“為什麼?你們要殺我?給我個理由吧。”她的兩頰爬滿了淚水,她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這麼愛哭了,可她管不住那不爭氣的眼淚。
“因為這是你的命運。”黑衣人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命運嗎?”沒想到自已居然會死在這個詞下,有些荒唐吧。有人要殺你,理由隻是命運。
要受死嗎?還是再掙紮,可掙紮真的有用嗎?不如少些痛苦。
她慢慢的坐起身,拉了拉已濕透的裙子,輕輕的閉上雙眼,等待死神的降臨。
命運嗎……
她相信她聽到一個溫柔如水又讓人安心的聲音飄過她的耳邊,她慌忙的睜開雙眼。發現黑衣人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她眼前是位穿著騎士裝的男子,眼睛鼻子被麵具擋住,美麗的嘴唇沿著漂亮的弧度輕輕上揚。
“你相信命運?”
“不知道。”她誠實的回答著他的問話。
“恩,滿意的回答。”說完,他一把抱起坐在地上的她,一個口哨後從黑暗的巷子裏跑出一匹通體發亮的白馬,正飛快的向他們跑來。它好似照亮了整個城,更好似照亮了她的心。白馬跑過他們的身邊,他抱著她一縱身跳到了馬背上,她落在了他的懷裏,長長的白色裙擺隨著白馬的奔馳肆意的飄蕩著。她抬眼望著他的臉,他低下頭,又是一個微笑。
‘他似乎很喜歡笑。’她這樣想著。當她由思緒中清醒,才發現他已經吻了她,又是同樣的輕飄,如同羽毛輕拂過她冰冷的唇,她靜靜的看著他,他的唇在笑,他的眼睛也在笑。就這樣她好像掉進了他微笑的旋渦,她如此沉醉,可他卻越飄越遠,直到消失。
“不要走,等等,不要走。”她躺在床上,手不斷的伸向上方,想去抓住他的影象。
“醒醒,月月,醒醒。”一道好聽的男生將睡夢中的她喚醒。
睜開惺忪的睡眼,聲音主人的麵孔漸漸放大,緊接著就是在這個家每天必上演的起床曲。
“啊。”分貝大概超過80,男子將雙手捂住耳朵,麵帶笑容的看她喊完,在象例行公事般的同每天一樣迅速用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的包裹嚴實,然後怒瞪著他。“哥,我不是說了嗎,你不要一大早的就到我房間來,要過來也要等我起來以後啊。”
男子笑著甩甩頭發,一屁股坐在床邊,伸直修長的雙腿,雙手支在床上撐住稍稍後仰的上身,抬頭看著屋頂,“我不過來,你又怎麼會起床呢?月月,你不起床,我又怎麼過來呢?”
“總之,哥,我會自己起床的,我有定鬧鍾。”說著她轉頭看向一旁的鬧鍾。“咦,鬧鍾呢?”
“鬧鍾嗎?”
她回過頭正對上他湊近的臉,“已經扔了。”
“哥。”推開他湊近的臉,“為什麼扔我東西?”
又恢複了先前的坐姿,男子繼續仰頭看著屋頂的彩繪,“有我楚陽的甜美聲音作起床曲,那單調的鬧鍾鈴聲當然要被淘汰了。”
“受不了,你先出去了,哥,我要穿衣服。”
“嗬嗬,好吧,月月,你要快點嘍,不然今天的開學典禮遲到可不好。”輕巧的站起身,楚陽回頭看著蜷縮在被子中的楚月,又是一臉燦爛笑容,“對了,月月,你的內衣幹了,我已經幫你收了起來,放在櫃子裏。”滿意的看到她氣紅的臉,楚陽高興的快步走出楚月的房間。
“哥是大變態。”氣死她了,他哥從小就愛圍著她打轉,以捉弄她為樂,每次氣得她牙癢癢的才罷休,基至都可以經常做出這些在她看來算是變態的事。
拿開圍在身上被子,大夏天既使在有空調的房間裏也是熱得活不成死不成的,可是剛才並不是她反應過度,而是她從小就有裸睡的習慣,既使是哥哥,她也不好意思在他的麵前一絲不掛吧,雖然小時候經常一起洗澡,但那也是小時候,現在她都已經長大了。
是長大了吧,不然昨晚怎麼會做那麼奇怪的夢,夢到自己是個公主,還有救了她命的騎士和香豔的親吻。“故事也未免太俗了,最起碼也得有點個性,看來每個女孩都有公主和王子夢啊。嗬嗬,好,起床了。”
今天是桑壹高中開學典禮的日子,桑壹高中是座有名的百年老校,也是這個市內的重點,大家都以進入桑壹高中為榮,可奇怪的是,這座高校是兼職高和普高於一校的。職高與普高從建校起就鬥爭不斷,可是校長卻好似樂見其成,美其名曰:有比較,有爭鬥,才會有進步嘛。真不知校長是怎麼想的,既然校長都發話了,那就按要求做好了,可是大家還真的把有比較,有爭鬥這六個字發揮到了極至,至於進步嘛,嗬嗬,好像沒人記得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