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的乳娘見此,極有眼力的哄勸著玉樹離開了,蕭昊天微一揮手,花廳裏的下人立刻退得幹幹淨淨。
淩東舞不知道蕭昊天要對她說什麼,收起臉上的笑容,抿著嘴角站在一邊,蕭昊天見她如此,心中鈍痛,他們之間現在雖然隻是咫尺的距離,但心卻仿佛遠似天涯。
“淩丫頭,我昨天聽到消息,東匈奴已經被西匈奴滅了!”蕭昊天猶豫再三,還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淩東舞。
“啊!?”淩東舞突然聽見這個消息,乍驚還喜,聲音中全是不可置信:“真的,東匈奴被西匈奴滅了,太好了,太好了,一定是紫城哥哥在天有靈,讓人把那些沒有人性的東西滅掉……”淩東舞激動的流下淚水,不住的喃喃自語。
忽然間看見蕭昊天麵色不樂的坐在一旁,她猛然想起自己前兩次和蕭昊天鬧得不歡而散,都是因為自己提到了穆紫城,他不高興自己提到穆紫城,淩東舞急忙閉上嘴巴,忐忑不安的看著蕭昊天。
蕭昊天對淩東舞寬慰的一笑,艱澀的說道:“淩丫頭,你以後願意說起穆紫城你就說吧,以前都是我不好,沒有放平心態,沒有想透一些事情。你之所以能隨著我回來,還不是因為要給穆紫城報仇,是我……是我太過小心眼,是我,癡心妄想了!”
淩東舞看著蕭昊天眼底痛楚、哀傷、無奈相織成一片絕望的委屈,突然難過起來,是誰狂妄的將命運安排,將他們擺布到今天如此尷尬的境地。
“淩丫頭,你現在的仇人隻剩下宋丞相一個人,我想問你一句,你可還需要我,需要我……”蕭昊天說到這裏,仿佛沒有力氣再說下去一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才繼續說道:“你可還需要我替你報仇,可還需要我替你殺了宋丞相,淮陽城裏我們的約定可還作數?”
淩東舞聽了蕭昊天的話,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是因為自己心裏麵想著穆紫城,所以他終於對自己厭了,煩了,夠了……不耐煩在和自己糾纏下去了?
她抬頭再看蕭昊天,他已經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清冷和深不可測。她忽然覺得自己現在這樣站在這裏,就如同笑話一般,於是緊緊握著拳頭,睜大眼睛看著茶桌上的細瓷茶壺,仿佛要將那茶壺盯出洞來。她不想讓自己再在蕭昊天麵前流淚,哭有什麼用,誰會在乎?
淩東舞努力的讓自己笑起來:“東匈奴是害死紫城哥哥的真正凶手,既然他們都被滅了,紫城哥哥的仇也算報了吧,我,我就不在王爺這裏耽擱了,咱們就,就此別過吧!”
蕭昊天聽著淩東舞要和自己就此別過,覺得心髒像是被冰錐釘入,尖銳的痛楚,原本是一點點的寒冷,卻迅速擴大蔓延,冰得讓整個人瑟縮。
在淩東舞決絕轉身的瞬間,他看見她傾瀉而下的眼淚,電光石火間了悟過來,躍起身形,兩步擋在她的眼前,伸出雙臂將她緊緊的摟住懷裏。
淩東舞突然感覺無限委屈,閉著眼睛,像個小動物那樣,悄無聲息的,小腦袋熟練地一鑽,就把自己的臉龐塞到了蕭昊天的懷裏,這個姿勢,正好方便蕭昊天使勁的揉她的頭發,她則深深吸取這個她無比眷戀的懷抱的味道,淚水滂沱。
兩人這幾天來的別扭不快,都在這個擁抱裏消融。蕭昊天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唇際漾起笑意,兩人相依相偎良久,淩東舞才漸漸止住哭聲。
“淩丫頭……”他輕聲喚她,眼中的光芒化作溫柔的愛戀,濃濃地化開不去!“淩丫頭,我想到一個誘殺宋丞相的辦法,但隻是要委屈你一下!”蕭昊天抱著淩東舞,小心翼翼的說。
“什麼辦法?怎麼個委屈法?你不會是要把我嫁給宋丞相,然後在成親的晚上讓我刺殺他吧!”淩東舞腦子轉得到快,轉眼間想到了這個辦法。
蕭昊天帶著幾分寵溺幾分氣憤的在她粉愛愛的臉上掐了一下:“想什麼呢,他那個老匹夫也配讓你用美人計!你的美人計,隻能用給我!”
淩東舞如一池春水般依偎在蕭昊天的懷裏,幸福的偷笑著,然後哼哼唧唧的說道:“誰讓你說要委屈我,我當然就,就以後你要把我……”她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夠惡寒的,後麵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我說的委屈你,不是要把你嫁給他,是因為我要娶宋丞相的女兒為妻!”蕭昊天好整以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