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各懷心腹事(2 / 2)

淩東舞聽著蕭昊天黯然失意的聲音,他一向霸道果斷,總是一副天塌下來也扛得住的樣子,泰山崩於前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鎮定自若,永遠天下無敵。可是他終究是一個人,也會累,也有脆弱的時候。現在他將他的這一麵呈現在她麵前,讓她的心也不若以往那樣剛強決絕。

她哽咽難語,努力調均了氣息,身後熏籠裏焚著的熏香,混淆著叫人漸漸沉溺的氣息。她竟然神使鬼差一般低低的說了一聲,“好。”說完後才感覺到自己掌心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子,隱隱作痛。

蕭昊天不覺的笑起來,仿佛人生一種極大的快樂,但是,這種快樂的心境是飄忽的,太過複雜,不知道該怎麼清晰地描述出來。

他心裏忽然又生出些莫名的悲涼,摻雜著喜悅,他就這樣靜靜的摟著淩東舞,夜深了,一切都那麼安靜,仿佛一種第一次體會的安寧。

如此過了很久,蕭昊天再低頭的時候,發現淩東舞因為喝了酒,已經睡著了,眸上濃密烏黑的長睫,仿佛兩雙蝶翼微闔,酒後的雙頰殷紅,無限慵懶之態。淡淡的燭光映在她的臉上,溫暖而朦朧,卻又仿佛無法觸手可及,眼前的容顏依稀如同在千百次夢中出現中的一般模樣,那些迷離的光與影,流轉無聲。

蕭昊天看著緊緊靠在自己懷裏的淩東舞,心中一軟,幸福的有些發酸,如果時光就此停佇,如果歲月刹那老去,如果可以在一瞬間即是白頭那該有多好!

第二天一早,淩東舞是被一陣敲門聲中驚醒的,她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躺在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裏,這個認知讓她心中一凜,她和誰躺在一起!她的腦子急劇的轉動著,自己昨日去和周澤喝酒,難道酒後無德竟然和周澤混到了床上。淩東舞被這個想法幾乎嚇的一身冷汗,如果真是這樣,她也不用活了!

感覺到身邊的人輕輕的,小心的抽回胳膊,聞著熟悉的氣息,她意識到身邊的人是蕭昊天,她一下子想到昨天回來的時候自己是被蕭昊天抓回來的事情,就像突然鬆了一口氣,驚恐萬分的心算稍稍了放下一點兒。

聽著蕭昊天窸窸窣窣的穿著衣服,淩東舞的心忽的又提了起來,自己和蕭昊天上床了!她的手在被子下麵摩挲著自己的衣服,感覺著自己的身體,還好,還好,自己的衣服整齊,身體也並未感覺出異樣!

就知道,蕭昊天這麼驕傲的人,是不會趁勢欺人的!

聽著蕭昊天輕手輕腳的將床上的帷帳放下,淩東舞才慢慢的睜開眼睛,正愣愣的看著床盯上繡的盤錦如意,隱隱約約聽見外麵下人在小聲向蕭昊天彙報:“……老王爺明日周年祭日,王爺該起身去景山了,一些王公大臣們已經過去了……小王子和夏主子派人捎話回來,問這次是不是跟你一起回來……”

“知道了,你現在去準備一下,咱們馬上出發去景山。小王子母子這次當然要和我一起回來,你叫人將家裏小王子的房間打掃幹淨……!”蕭昊天的聲音裏明顯的帶著興奮和喜悅。

淩東舞聽著外麵的話,腦中一片空白,掌心裏沁出冷汗來,耳中嗡嗡的回響著微鳴,小王子要回府了,夏茗錦要回來了!蕭昊天是高興萬分的吧,而自己還躺在他的床上算什麼!她機械的起床,神情麻木的將床簾挑起,走下了床。

蕭昊天這時回過身來,見淩東舞已經走下床來,喜滋滋的迎了上來,攬住淩東舞的細腰,柔聲說道:“把你吵醒了吧!怎麼不多睡會兒了!”

“不了,我回自己的房去。”淩東舞腰身一扭,從蕭昊天的臂彎裏掙脫出來,麵無表情的說道。

敏銳的蕭昊天當然看出淩東舞神色中的冷淡和不悅,他知道淩東舞喜歡睡早覺,想她是被自己打擾到了所以惱了,含笑說:“怎麼了,沒有睡到自然醒,生氣了!”語氣中萬分憐惜。

淩東舞忽然站直身體,不由分說的手上運功,猛然從蕭昊天懷裏掙脫出來。這一下猝起突然,將蕭昊天唬了一跳,他眉梢輕輕跳動,呼吸都急促起來,但卻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氣息:“你又發的什麼瘋,昨晚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昨晚!?昨晚我是喝多了酒,胡言亂語的!”淩東舞退回一步,淡漠疏離的看著蕭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