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回到水榭小居,已經聽聞消息的阿洵已經等在了湖邊。
“鳳歌姑娘,你為何那樣說。”
鳳歌淒然的笑,伴著兩行清淚緩緩的落下,“我什麼都沒說,便已經被定了罪。”
“那你為什麼不解釋。”阿洵情急的說著,擔憂的看著她。
“解釋,他比誰都知道,我要解釋什麼。”鳳歌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猛地拽住了阿洵的衣角,
“阿洵,你能不能幫我?我想出府。”
鳳歌突然的要求讓阿洵有些無措,但是想著她這些日子受盡委屈,阿洵點了點頭。
天微微的黑時,鳳歌整理好自己住了許久的房間,將他親手為自己帶上的簪子脫下,放回了盒子中,伸手要摘下手腕上的鐲子,鐲子快要脫離手腕時,鳳歌又停下了動作,她的心強烈的不舍,事到如今,還是這樣的不舍麼。
罷了,便留著這唯一的念想,待日子久了也可告訴自己這一切不是一場夢吧。
蓋上那兩口箱子,鳳歌環顧了一下房間,
怔怔的發了一會呆鳳歌穿上小青的衣服,準備出門。
“姐姐,你真的要走?”小青哭紅了雙眼,不舍的看著已經換上自己衣服的鳳歌。
鳳歌伸手抱住小青,輕輕地歎息“小青,在這府裏除了爾嵐便是你,我把你當成我的妹妹來看我舍不得你,但是我不能再在王府待下去了。”
小青明事理的點點頭,“姐姐,我會想你的。”
鳳歌抱緊了小青“姐姐也會想你的。”
鳳歌走出門,便見著門前壞掉的秋千,腦海中回想這那日蕩秋千的情景,鳳歌淒慘的笑著,這裏果然不能呆了,連秋千都已經壞了,見到的一切都能讓自己心痛如絞。
阿洵帶著“小青”以出府辦事為由,趁著天色微暗便出了王府。
“鳳歌姑娘,你要去哪裏?”阿洵將藏在袖中的錢袋交給了鳳歌,語帶關懷的問。
“去哪裏都好,阿洵,謝謝你。”鳳歌推拒著阿洵手中的錢袋,搖著頭“你能將我帶出來,我已經很感激你,我不能收你的錢。”
阿洵還是強硬的將錢袋塞進鳳歌的手中“鳳歌姑娘,你在外麵做什麼都需要錢花,你拿著我才放心。”
不好再拒絕阿洵的好意,鳳歌接過了錢袋,跟阿洵告別後,鳳歌轉身就要離開。
“鳳歌姑娘。”阿洵喚住了轉身的鳳歌,見著鳳歌轉頭神情不太自然的說“照顧好自己。”
鳳歌勉強的扯開一個笑容,衝他點了點頭才又離開。
鳳歌不敢回頭去看,不敢看著那個自己呆了了兩個月餘的地方,如今又走在京城的街上,兩個月的光景,情景已經完全不同。
想著以後不再見他,鳳歌的心還是沒出息的痛著,鳳歌不知道自己當初為著答應娘親的話拒絕了嫁他是對還是錯,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與旁人一起分享他。
罷了,知道他曾經愛過她,她也嚐到了愛人的滋味,便趁著釀成更大的傷之前瀟灑的走掉吧。
楚揚坐在書房中煩躁無比,腦中閃過她倔強的樣子,她俯下身子說著謝王爺成全。
楚揚煩躁的走出書房,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定眼瞧時,人已經走到了水榭小居的小屋外,想著早上剛從這裏離開,晌午她便將一夜貪歡的人說成他人,楚揚一時憤怒砰的踢開了房門,卻未見到一個人。
房間裏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他預期的身影。
楚揚走進房中,見著整整齊齊的房間一塵不染,此時天色已黑,府中的人大多已經休息,他不準她踏出水榭小居一步,那麼此時,她人在哪裏。
想著,楚揚泛著恐慌,信步走到他命人抬來的兩口大箱子旁,他伸手打開,
見著裏麵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放著,包括今日她穿的那件白色的衣裳,還有那件被他撕碎的水綠色羅裙。
楚揚的心跳加速,顫抖的打開那海棠花的簪子盒,在見著那躺在裏麵的簪子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她走了,他知道她走了。
或許這便是他一直心緒不寧的原因,可她,就這麼走了麼。
他還未問清她為何願意嫁給阿洵失去自由,卻怎麼都不願意嫁給自己的時候,她便這樣不聲不響的走了。
楚揚跌坐在床上,那床上還有她留下的氣息,楚揚忽的想起什麼起身低頭去瞧,瞧見了那床中間觸目的紅色,那是她留下的,那是在他醉酒後強行的將她留下的,她的貞潔。
楚揚和衣躺在那床上,昨夜的他擁著她,今夜、隻剩自己。
想了整整一夜,楚揚終於知道自己根本忍受不了她的離開,縱使他知道她不願嫁他時他也不曾這樣的恐慌。想著以後再也看不見,楚揚才知道他能忍受這些日子的煎熬,因為他知道她還在他的府中,他還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