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聊到這裏的時候,周生付好賬回來了,因為我們正在聊天,並沒有覺得他去了很久,可是他回來後卻是一臉的抱歉:“不好意思,我剛跟老板多聊了幾句。”
我和阿生一起看著他沒說話。
周生尷尬一笑說:“我去打聽了一下觀音村的情況,老板說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村民們覺得那轎不吉利,又重新在河口上塔了一座轎,不過那舊轎依然在,說是死了那麼多的人,留下來算是做個念想。”
我問他:“死了多少?”
“十七八個。”
周生很不安的樣子,端起麵前的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茶。
阿生的目光沉了沉,十七八個,那麼多條人命,他為了錢可以這麼不負責任,事後又可以逍遙在法律之外,這對那些人命來說,公平嗎?
我突然有種為什麼要幫他的想法。
周生似乎也感覺到了我們低落的情緒,他愧疚地說:“這件事情其實在我的心裏也一直壓著,這次來觀音山,不管過不過得了這一關,我都認了。我願意把家裏的所有錢財包括固定資產變賣來補償那些在事件中喪生者的後人。”
說話間,他還抬手摸了下眼睛。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吧,我隻是覺得我在剛剛夢回古代知道這個觀音山沒有多久,就從周生嘴裏知道了這個地方的存在,我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麼因果,所以無論如何還是會去看一看。
收拾好情緒,我們默默地吃好飯後,眼看著天色漸漸灰沉了下來,二十裏的路,至少得半個小時。
為了不拖延時間,我們隻能匆匆趕路。
好在去的路上一切順利,半個小時後,我們到達了那條大河邊。
河麵很寬,因為目前是寒冬,河裏沒有水,河床上巨大的石塊之間,有無數汪結起來的冰泉。
周生修的那座轎就連接著村莊和外來的馬路口,可是因為那次事件過後,村裏人已經把轎頭處用木樁給封了起來,又在邊上搭了一座會晃動的吊轎。
這樣一來,我們的車子就沒辦法再駛過去了。
阿生把車子停在一個靠邊的地方,我們三從吊轎上晃晃悠悠地過去。
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小山村裏開始一點點亮起燈火。
山村裏的人並非像我們想像的那麼好客,可能是修轎的事情讓他們失去了對外界人的信任,我們在找了好幾家,說是來爬山的,給錢讓住兩晚,可是沒有人答應讓我們進門。
他們隻是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我們這三個陌生人,而後搖搖頭把門關上,有的甚至連門都不開,隻是從門縫裏看一眼就把燈給滅了。
最後,我們的到達居然還引起了村長的注意。
不知是不是有人打電話通知了他,正當我們一籌莫展時,遠遠地有個人打著電筒朝著我們走過來了。
“哎,幾位同誌,你們這大晚上的來我們村有什麼事嗎?”
聽到有人和我們主動說話,我連忙迎上去說:”叔兒,我們是來這一片旅遊的,聽說這邊的觀音山很出名,所以過來看看,原本打算在村子裏找一家住宿,不過看樣子村民們好像不大歡迎我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