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剛,是我,我帶了個朋友來看你”
保仔好脾氣的說。
而我看到剛才從裏麵扔出來砸到門框上的那東西,居然是個枕頭而已。
裏麵依然沒有任何回應,但這枕頭已經說明了一切,陸小剛不想見人,又或者是,他不想見我,如果他真的有問題的話,他身上的東西會感覺到我。
我們不得不退了出來,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
保仔有些抱歉道:“小念,不給你倒茶了,也沒個像樣的杯子,有的都被他給砸爛了。”
“沒事。”
我打量了一下屋子四周,可能天天有人在這裏照顧陸小剛的原因,屋裏還算整潔幹淨。
但是東南角的牆角落裏供奉著一個神龕,裏麵不是我所見過的任何神,而是一個泥捏的,看得出是個小人兒的物件,那捏塑的手法很生硬,就好像隻是哪個小孩子玩泥巴的時候隨手捏出來的一樣。
見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神龕,保仔道:“哦,那是前些日子我們看小剛成這樣了,沒辦法找了個道士給供上的,那道士說這叫驅鬼使者,讓我們供在家裏,這樣會對小剛有些幫助,大概就是這樣吧,所以小剛近一個月的時間裏麵情緒才稍微的穩定一些。”
我噎住。
這還沒見人就摔枕頭的暴脾氣還叫穩定一些,那之前得有多暴燥。
而且供奉驅鬼使者的,我聽都沒聽說過,八成是些一一歪門邪道而已。
坐了一會兒保仔便試著叫了一聲:“小剛,不要一直躲在裏麵,出來見見我這位朋友,你心裏不舒服也可以跟她說說,好嗎?”
“不要。”
我嚇一跳。
先前兩次主臥室裏都沒有反應,可是這會兒居然冷不丁就答應了,而且是一道尖尖的,像女人似的聲音。
據我所知,陸小剛不是男的嗎?
保仔朝著我聳聳肩,表示這就是要讓我看的。
他卻繼續道:“你出來呀,我這朋友是個女孩子,長得很漂亮。”
這句之後裏麵有動靜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不一會兒裏麵便走出一個人來。
個子很高,大約得有一米八吧,但……
他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大碎花長裙,頭上還戴著個披肩黑長發,眉眼裏明明是個英氣逼人的男孩子,可是卻又畫著很濃壯的妝,妝化得不精致,眉毛畫得很粗,嘴巴上的口紅又不規律,有一個嘴角上還畫多出去一部份。
這和我先前所想的任何一個場景都不相附,那身火紅的碎花裙子給我視覺上的衝擊力太大了。
我啞然了一秒鍾。
“你好,我叫小剛。”他卻朝著我咧開一抹笑,更不可思意的是他的聲音這會兒又恢複了男聲。
“小念。”我抬手和他握了握。
小剛走到保仔我和中間坐下來,可是剛要坐下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便不由得嚎叫出一聲精壯的男人嗓音道:“我靠,誰他媽把我給弄成這個樣子。”
話完便急急忙忙地往衛生間裏衝了進去。
我錯愕地回頭看著保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