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居然天亮了,那些油燈早已燃盡,地下室的小窗子裏透進金色陽光。
尖尖還來不及回應我,他手裏的那碗水便被我給搶了過來,一照,沒變,還是跟原來一模一樣,頓時有些沮喪之極:“原來沒有成功。”
“哧。”哪成想尖尖卻笑了起來:“小念姐,這撚骨隻是讓那些陌生的人看到一張陌生的臉,而你自己和你想要他們認識你的人,還是看到你原本的樣子的。”
“也對,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尖尖的話讓我舒展了眉頭,昨天晚上臉那麼疼,可現在卻感覺不到任何了,想要問尖尖我現在長什麼樣子,但他好像看到的也是我的原貌。
我這時才發現:“葉帥呢?”
尖尖臉色微暗:“他原本就受了傷,再幫你做撚骨法,自是修力耗廢了不少,現在正在樓上休息呢。”
“那我得去看看他。”一個才成為朋友幾天的人能為我這盡心付出這麼多,聽說他內力大耗,我自然是得上樓去看看人家。
哪知尖尖卻說:“現在他睡過去了,睡之前告訴我,讓快點帶你到小鎮的照相館裏拍照片,人家美國那邊等著給辦各種證件。”
“那好,謝謝你了尖尖。”我把那碗水喝下,在尖尖的陪同下,去照相館裏拍了幾張證件照。
隻見照片上的姑娘濃眉大眼,鼻梁高挺,一看就是英氣逼人的女漢子型。
“原來這就是別人眼中的我。”說實話,看到我的臉在別人眼裏原來這麼英姿颯爽,其實還挺好玩的。
“這算撚得好的了,我以前見過一個,被撚瞎了一隻眼睛。”尖尖看我臉色吃驚的樣子,又急忙解釋道:“當然了,那個人手法不入流,怎麼可能是他撚的呢!”
“那麼以前葉帥還幫別人撚過嗎?”
“沒有了,就隻有你一個。”
我愣……
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其實術士一輩子隻能撚一個人,而且還是得有極高修力的術士才能做到,像尖尖說的那些不入流的,如果真的做到了,也隻會撚出一個長相醜陋,要麼掉鼻子要麼掉眼珠子的人。
想想都後怕,我是得多幸運,才會遇上了葉帥這個怪才。
……
一直到隔天早晨。
我才得於找到送早餐的借口上樓,幫我撚骨後葉帥就一直沒有出現過,尖尖又吱吱唔唔的不敢說實話,索性自己上去看了才踏實。
哪知推開門,就見屋內一片黑暗,厚重的落地窗簾垂直緊閉,擋住了窗外清晰的陽光。
這要是曾經的我,第一件事一定會跑過去拉開窗簾子,因為我始終認為,隻有清鮮的空氣才能讓一個人很舒服。
可現在不同了,我已經完完全全相信葉帥關上窗簾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所以我隻好摸索著把早餐放到桌子上後,再去摸牆壁上的燈。
啪……
壁燈亮了,可我入眼就看到臥室中間那張寬大的地毯躺著一個欣長高瘦的身影,他是於伏狀倒在地上的,應該是在走路的過程中突然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