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回家為了圖省事兒,我和揚子選擇抄近道。沈青堯今天被人扣下來打球,就沒跟著,隻是豪氣地把家鑰匙一丟,便滾去放蕩。
我久怒不能言,看在他曾經幫我背過黑鍋請過燒烤給過我答案的份上,我忍。
走到巷口的時候,揚子突然擋到我麵前,拉起我的手,朝一個較隱蔽的地方走去。我掐了她一把,惡狠狠地問她是怎麼回事。
揚子的手有些顫抖,她握緊我的手,在我耳旁輕語:“別說話,你聽。”
隱隱從巷尾傳來女孩子的呻吟聲,還有求饒聲。我探過頭,望見地上那幾件紅色的區一中女生校服,大概明白了那群男生笑得那麼淫邪的原因。
我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而且還是自己學校的學生,反觀揚子,她卻十分淡定,一動不動地窩在那裏。
好似想起了什麼,我連忙掏出小靈通,打電話給沈青堯。
揚子一臉怒容地掐斷電話。
“幹嘛啊!難道那些女生就放著不管嗎!”
我沈青梔自小就是一個大義凜然迎合正義尊重敬愛黨和人民的五好少年,憑著一腔熱血跌跌撞撞活到十六歲,如今人民大難當頭,我豈能見死不救?
揚子什麼也沒說,用蠻力把我帶出小巷。
出了小巷,我扯開她的手,頭也不回走向巴士站。
揚子拉住我,臉色不怎麼好看。
“沈青梔,你他媽是真聖母還是傻白甜?做事麻煩您老過過腦子。你如果這個時候把堯哥叫出來,充其量就是雙方一陣對打,打不打的贏還不知道。打贏了還好說,他要是沒打贏呢?這些社會狗下手一向沒個輕重,說不定還會出人命,而且還記仇,等哪天我堯哥一放學出來給個圍堵,打他個七葷八素,有你哭的時候。”
說了那麼多,見我還有些不知所雲的樣子,揚子歎了口氣:“青梔,這就是社會人,我們惹不起。”
我抬起頭來,看向揚子:“你咋知道的這麼清楚?”
揚子往我嘴裏塞了一塊糖,回憶道:“我們初中有個叫吳婷婷的,熟嗎?”
我搖搖頭,“聽說她初三還沒畢業就退學了。”
“那你知道她是怎麼被退學的嗎?”頓了頓,她冷笑,“吳婷婷一混黑的,不曉得被人上過多少次了,初三那年中獎了,學校就做個順水人情,叫她退學回家安心養胎。”
“初三……就懷孕了?”
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揚子敲了敲我的頭,一副過來人的口氣:“還有小學生連續換男友的,初三懷孕有啥好驚訝?”
“不……我就是有點不能接受。揚子,如果是你,這麼年輕就當了媽媽,你會怎麼做?”
揚子嘟著嘴,皺起眉頭,像見了鬼一樣。
“我還想多享受十幾年單身生活,結婚生孩子?”她挑挑眉,“起碼也得等到三十歲以後。”
我笑著打趣:“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恐怕沒幾個男人會要你。”
揚子一個巴掌甩過來,我倆笑鬧成一團。
回到家,我把今天的所見所聞盡數講給了沈青堯。
“胡揚子還說她準備三十多歲變成老女人後才獻身革命。”
我笑著補充。
沈青堯的茶杯險些摔在地上,捂起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之後,每次放學,沈青堯都會很貼心的跟在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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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線雖然無關但是有為下文做鋪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