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狠狠地咬著下唇,潔白的貝齒,深深陷進了柔嫩的唇肉中,在刺痛中嚐到了鮮血的味道,可娃娃完全不在乎,她鑽了牛角尖,這點傷,怎麼比得上她在公海所遭遇的一切?
閻若溪,葉阡陌死了又怎麼樣?
軒轅梟死了又怎麼樣?
她的寶寶,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一切,都是拜閻傲所賜——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帶給她的卻永遠隻有傷痛,她受夠了,他是被人欺騙了,那她就是活該嗎?活該失去寶寶,活該差點死在公海裏嗎?
“尊、星、刻!你給我聽好了!”
娃娃紅著眼,冰冷的聲音顫抖,卻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怒氣滔天,恨意入骨,“他要死了?死了最好!死得活該!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為他流一滴眼淚,更不會讓他的名字髒了我的嘴!”
言畢,娃娃已經惡狠狠地掛了內線電話。
而她的臥室房門,也在她掛上電話的下一秒被人從外麵急急打開,夜殤與黑無憂裹著滿身怒火,冷著一張臉衝了進來。
兩人都是同時接到了黑家內部網絡被不知名勢力悍然入侵的情報,花了一些時間才鎖定那個神秘勢力的目標是娃娃的房間,當即就趕了過來。
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娃娃,你沒事……”黑無憂未說出口的話,在看到娃娃精致小臉上的淚痕,以及唇上滲血的傷口的刹那,戛然而止。
夜殤的眸子,瞬間刮起了暴風雪。
夜殤與黑無憂的心,同時一沉——娃娃這種表情,恐怕已經被神秘勢力得手了,知道了一些她目前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兩人心底,同時湧動著殺機——等他們查清楚那該死的入侵者是誰,他們非要千刀萬剮了他不可!
不過想也知道,肯定跟閻傲有關,從這方麵開始入手查,相信很快就有答案了。
“鬆嘴,不許咬唇!”夜殤一把扯開就要撲到娃娃身邊的黑無憂,寒著俊臉將人從地板上抱起,放到柔軟的床鋪上,“無憂,去拿醫藥箱過來一下。”
先處理了她唇上的傷口再說。
“……”尼瑪,明明這個時候是我表現的時候,閻夜殤,我才是娃娃的未婚夫,你是她哥,她哥!黑無憂頓時黑了臉,他隱忍地握了握拳,轉身走開,等回來了時候手裏不止多了個醫藥箱,還多了一塊幹淨的濕熱毛巾。
“娃娃,先擦個臉。”他溫柔道,迎著閻夜殤深沉冰冷的目光,繞到床的另一邊將娃娃往身邊一帶,占據有利位置,憐愛的捧著娃娃的臉,給她擦去了臉上的淚痕。
等他擦完,娃娃低著頭,不發一語。
長長的黑發順著她的臉頰,遮掩住了她大半的臉,也遮掩住了她臉上此時的晦暗神色與眼底的恨意怒火。
黑無憂把濕熱毛巾往旁邊一放,手往旁邊的醫藥箱一摸,卻摸了個空。
頓時,狐狸般的狡詐黑眸瞪大,不悅地瞪向取走自己醫藥箱的夜殤——讓我好好表現一次會死嗎?
“娃娃,過來,抬頭。”夜殤完全無視黑無憂不悅的眼神,取過醫藥箱,從中取出止血消炎的外塗藥膏,在幹淨修長的食指上沾了些,叫過娃娃,就要給她在下唇上塗抹一層。
卻被娃娃用手擋了下來。
她緩緩抬頭,小臉雪白,唇瓣紅腫滲血,一雙黑瞳黑得不見底,也冷得驚人。
但讓夜殤與黑無憂感到不安的,卻是她冰冷黑瞳中毫不掩飾的憤怒。
娃娃冰冷憤怒的目光,如鋒利的刀刃在兩人的臉上緩緩劃過,從滲血唇瓣中吐出的音字卻比目光更尖銳:“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不告訴我?”
黑無憂僵住。
他下意識地轉頭去看閻夜殤。
“……”
夜殤的眸子深沉如夜,神色平靜到近乎漠然地傾身過去,捏住娃娃的下巴,強硬卻不失溫柔地給她滲血的唇瓣塗上了藥膏,才取過黑無憂丟在一邊的濕熱毛巾,不緊不慢地擦了擦自己的指尖,才盯著她的雙眼緩緩道:“我騙你什麼了?”
這個罪名,他拒絕接受。
從他第二次獲得新生、活下來開始,他就再也沒有欺騙過她,也絕不可能欺騙她。
娃娃靜靜地看著他,忽然悲哀的疲憊一笑,如同凋零的白花,令人心驚。
“是,夜殤哥哥,你從來不會欺騙我,你也不會不告訴我,你隻是,沒打算這麼快就告訴我——例如,軒轅梟是死在誰的手上,又例如別的!”
她悲涼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