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們,這廝就交給你們了,洛川,我們立刻去救人。”
“你知道花兄在哪兒?”
“大哥?”
“查到了,我帶你們一起去吧。”
再見到花宿央,他已經差不多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頭發花白而淩亂,靠在他娘的墓碑之上,微閉著眼睛,聽到聲音時,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在認出是清歌時,一驚,就要往後麵跑去,但以他現在的體力,哪裏躲得過去?清歌忍住心裏的酸澀,上前拉著花宿央,回頭衝著兩人使了個眼色,白洛川與承風悄然退下,“花狐狸,你幹嘛要躲我?我說過一定會給你拿到解藥的。”
花宿央轉頭看著清歌,虛弱的笑了笑,“隻怕是已經有些來不及了。”他的情況他自己最為清楚,他如今已經瀕臨死亡,隻餘下一口氣在苟延殘喘罷了。
清歌看著他勾唇一笑,“沒有什麼來不及的,相信我。”她扶著花宿央往他的房子走去,喂他服下解藥,便以內力相助他的藥性在體內迅速發揮作用,等到花宿央沉沉睡著之後,清歌才鬆了口氣,靠在花宿央的旁邊躺下。
白洛川與承風進來時,清歌剛剛來得及拭去眼角流下的珠淚,她曾經聽白洛川說過,中了這個毒,除了會容顏會迅速老去之外,身體的各個器官還會不斷的衰竭,這裏麵的痛楚,常人根本就難以想象。
白洛川放輕腳步上前替花宿央把脈,承風則輕輕的將清歌摟在懷裏,清歌的鼻子有些堵,“大哥,花狐狸不會死吧?”
這藥已經服下去半天了,都沒見有什麼反應,承風突然懂了清歌,清歌曾經見過最愛的人死在她的麵前,她最怕的不會是自己有什麼事,而是再也不想麵對有重要的人死在自己麵前的那種無力感。白洛川拿出銀針,準備以銀針度氣,但是花宿央的肌膚已經枯成了一團老皮,下手極是無力。
“娘子,花兄的衰老速度遠遠超過我的想象,按說一日十年,這才剛過四日,花兄也不至於老到這種程度,所以我猜想,會不會是……”白洛川微一皺眉,“會不會是他自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誌?”
清歌從承風的懷裏抬起頭,她和花宿央之前曾經被那琴聲騷擾過,“大哥,你還記不記得當天在邪教總部受到那琴聲的騷擾,我們當時都差點死在那裏。後來花狐狸也跟著來了,其實花狐狸心裏的傷不比我們少。他一定是那時就受了影響,不過是為了救我,他將這情緒收起來了。記得當時我們也是服了洛川開的藥,才算是完全的平複。”
承風看著白洛川,“白兄,會不會真如清歌所說,花兄當時就受了琴聲的困擾,後來一直沒有服過任何的解藥,所以那種憂傷就一直潛藏在體內,讓他失去活下去的意誌?”
“可就算如此,已經過了這麼久,現在,就連我也無能為力,這些隻能靠他自己才行。”
清歌讓白洛川與承風先行回去,她獨自留在花宿央的身邊照顧著,寸步不離,每天晚上都在他的耳邊給他講一些笑話,她自己笑得肚子都疼了,眼淚也四處飆,可是花宿央就是倔強的閉著眼睛。
“花狐狸,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能睡的狐狸,還要睡多久啊?”
邪教也算是徹底的鏟除了,納蘭雲鏡為了替清歌出氣,一口氣將溯朝所有的邪教分部全都一鍋端了,立後大典也在暗中進行著,所有人都不敢前來催清歌。
“花狐狸,沒有了你娘,你爹,從今往後還有我,我會比他們更愛你的,你醒醒吧,不要再睡了。”清歌趴在花宿央的身上,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臉上,唇上,他的肌膚已經恢複原貌,身體的情況也已經恢複如初,清歌第一次,親自侍候一個人的吃喝拉撒無怨無悔,看著天邊的落日,她與身邊的每個男人都經曆過生死,現在她什麼也不怕,就怕愛的人從身邊離開,再也回不來。
“花狐狸,沒有你在身邊氣我,怎麼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呢?”她輕輕的舔著花宿央的唇畔,輕聲的呢喃著,小手在他有些微涼的肌膚上來回的遊移,給他講著她前世的故事,給他講著她在狼穀的事,突然之間,她的手碰到一處炙熱……清歌的眸子一睜,悄悄的從他的身上爬起來,再三打量,是的,花宿央確實是昏迷的,可是,他的身體居然有了常人的反應,還如此的赤裸。“花狐狸,原來你還是一隻色狐狸。”她開始挑逗著花狐狸的本能反應,“醒醒啊,色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