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秦仇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又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護衛也不敢再惹秦仇生氣,急忙就退了出去。
秦仇一個人咳嗽了好一會才緩下來,又靜坐了半響,待肺部的疼痛感沒那麼強烈了,他才緩緩的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門外也有護衛守著,兩個護衛見他出來,忙上前詢問:“大少,您要去哪兒?”
秦仇沒有理他們,邁步出了房間。
兩個護衛麵麵相覷,硬著頭皮攔住了他:“大少,教主有令,您的傷沒有養好之前不能再出門。”
“我不出去。”秦仇冷淡的吐出四個字,推開他們的手臂,徑直朝著一條路走了去。
護衛們看清了他走的方向,便知道他要去哪兒了,見他不是要出去,兩人也放了心,隻不遠不近的跟著。
秦仇去了一處偏僻的院子,他推開院門進去,院子裏靜悄悄的,已經是快淩晨了,顯然住在這裏的人已經睡了。
秦仇放輕了腳步,推開了臥室的門,床上躺著一位婦人,借著月光,依稀能夠看清婦人的樣貌。她約莫四五十歲的樣子,睡的很熟,連秦仇坐到了她的床邊她都沒有察覺。
秦仇看著床上的婦人,她的兩隻眼睛都閉著,並看不出來其中一隻是沒有眼球的。一張臉因為飽受時間的摧殘,明明才四十多歲,看起來就已經有了五十多歲的老態。尤其是睡著的時候,更像一個垂暮的老人家。
“咳咳……”秦仇的肺又疼了一下,他捂著嘴極力隱忍著咳嗽,怕自己嘲笑婦人,忙起身要出去。
“朗兒,是你嗎?”床上的婦人忽然醒了,她胡亂一抓就抓住了秦仇的手。
秦仇見她醒了,歉意的道:“抱歉,瑤姨,吵醒你了,咳咳。”
婦人一聽秦仇咳嗽,忙就坐了起來,拉著秦仇重新坐下,用那隻尚且能看得清的眼睛檢查他的臉色,見他臉色蒼白,緊張的問道:“朗兒,你怎麼又受傷了?”
“沒,瑤姨,我沒受傷,就是著涼了有點咳嗽。”秦仇寬慰道。
“莫要騙我,你身上有藥味。”婦人不悅的皺眉,心疼的問道:“哪裏傷著了?傷口還疼不疼,讓我看看。”
秦仇心底滑過一抹暖流,他笑著搖頭:“瑤姨,你別緊張,隻是一點內傷,喝幾天藥就好了。你聞我身上都沒有血腥味吧。”
婦人果然就湊近他聞了聞,確認沒有血腥味之後,她才略微放了心。
“內傷更要好好休息,這麼晚了你不休息,是心情不好嗎?”婦人到底是一手把秦仇帶大的人,怎麼會不了解他。
“嗯,瑤姨,她說我這樣的人,根本不懂愛。”秦仇很落寞的垂著眼眸,就像一匹受傷的狼,孤獨又無助。
“她?是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嗎?”婦人撫了撫秦仇的發頂,像他小時候那樣安撫他。
秦仇嗯了聲。
婦人柔聲勸慰:“朗兒,不管別人怎麼看待你,在我眼裏和心裏,你都是一個有情有愛的孩子。說你不懂愛的人是她們不了解你,不必介懷。大千世界,芸芸眾生。喜歡你的人有,不喜歡你的人也很多。善與惡,好與壞,都是相對的。”
秦仇像被安撫過的狼一樣溫順,他的聲音也難得的柔和下來:“我知道了,瑤姨,我喜歡她是我的事,她不喜歡我是她的事,我不會因此心生怨念。也許我們是有緣無分,我隻希望能夠守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