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儲文成沉聲質問道。
蘇恒智腳步一頓,立刻轉彎離開了人群,走遠了幾步低聲道:“儲書記,怎麼了?”
“怎麼了你問我,龍城最近出了什麼事?”儲文成帶著幾分薄怒。
蘇恒智頓時沉默了。
“說!”儲文成一聽他沉默,就知道他肯定有事瞞著自己了。
“儲書記,也沒什麼大事……”蘇恒智硬著頭皮說道:“就是杜星河被檢察院調查了,杜太太找到了大少爺。大少爺將這事彙報給了夫人,夫人幫忙將他從檢察院保釋了出來。可是杜星河一出來就跳樓自殺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儲文成聲音發寒。
蘇恒智一咬牙道:“而且杜星河死的時候,杜亦菡就在旁邊,聽說杜星河從盛世集團的天台跳下來,就砸在了杜亦菡的車頂上。她當時距離車子不到兩米,被濺了一身的血,當場就嚇暈了。”
儲文成抽了口氣,怒聲道:“這麼大的事為什麼要瞞著我?誰給你的膽子?”
“是、是夫人不讓我告訴書記的,她說您現在不該被那些瑣事煩擾,我也覺得書記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最好不要再插手龍城的事。況且杜星河死了也是好事,他當年對薛小姐做的那些事,這麼死了也算便宜他了。”蘇恒智不敢再隱瞞,老實的說道。
“蘇恒智,你膽子不小,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你是誰的人!”儲文成根本不想聽蘇恒智的這些話,嘭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蘇恒智握著手機看向昆明湖,湖麵依舊波光粼粼,但他卻有種預感,可能儲文成的政治生涯就要開始波濤洶湧了。那麼多年過去了,薛俏柔和杜亦菡這兩個女人,依舊是儲文成的軟肋。
掛了電話的儲文成,握著手機的手還微微打著顫。他簡直無法想象親眼看到杜星河跳樓的杜亦菡會被嚇成什麼樣子,而這些事,他卻被屬下瞞的死死的,直到今天才知道。
“亦菡她是不是被嚇壞了?”儲文成看向了秦漠,難以掩飾眼睛裏的心疼之色。
“嚇壞?”秦漠眉梢一挑:“儲書記,你未免太高估亦菡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她豈止是被嚇壞了,她差一點就被嚇瘋了。”
儲文成心裏咯噔了一下:“現在呢?現在怎麼樣了?”
“你關心她?”秦漠反問。
“我當然關心她。”儲文成答的幹脆。
秦漠一聲冷笑:“你憑什麼?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儲文成下意識的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父親’這個稱謂。
“說啊,你是她什麼?”秦漠嘴角的笑意更加冷了。
儲文成說不出口,這個埋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秘密已經成了他的禁忌。
啪!
秦漠將手中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說不出來是吧,那就讓我替儲書記說吧。亦菡那日親眼看到杜星河跳樓後的慘狀,嚇的魂飛魄散,整個人瘋瘋癲癲,一直說是她逼死了杜星河。我好不容易讓她平靜下來,但是就在前天早上,杜星河的妻子卻拿出一份親子鑒定書,在董事會上揭穿了亦菡的身世。”
“她一向與亦菡不和,想跟亦菡爭奪盛世集團。就靠著一份親子鑒定書指著亦菡的鼻子罵她是野種,是她媽媽不知道跟哪個男人苟合生下來的野種。我倒是好奇了,薛俏柔當年寧死也要保護的男人到底是誰。”
“好在上天有眼,讓我撿到了這支鋼筆。靠著它順藤摸瓜,才終於查到了你的頭上,才逼著蓮姨終於肯說出當年的那些秘密。儲書記,你知道亦菡在得知你才是她的親生父親之後,說了什麼嗎?她說她恨你,永遠不會認你,更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