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來到周明軒家的時候,周明軒已經獨自沉思了好半響。他一直在揣測夏末這個人有多少可信度,她有著上過警校的背景,有一個名義上的妹妹在警局擔當重任。這些年他欣賞夏末的能力,又懷疑她的忠誠,一邊壓著一邊用著。
販毒案的事最後調查了清楚,是吳玉堂的手下出賣了他們,向警方透露了行動計劃。但這些都不能讓周明軒完全消除對夏末的疑心,所以在她養傷回來後,他借此將她先排除到外圍。這段時間他重用雷鵬,卻是怎麼都感覺沒有夏末這把刀好用。雷鵬這把刀有點鈍,跟夏末的鋒利沒法比。
周明軒很糾結,他不知道該不該完全相信夏末。不敢全信,可不信她的話,又已經無人可用。尤其是在經過今晚賭場的事後,他越發不敢輕易把毒品一事交給雷鵬。
“會長。”正當他思考著這些的時候,夏末已經走到了他跟前。
周明軒回神,朝夏末笑了笑:“坐,這麼晚讓你過來沒打擾你休息吧,傷養好了嗎?”
“已經全好了,謝謝會長關心。”夏末坐下說道:“我也還沒休息,來之前陪石堂主去看地皮了,石堂主今天剛拍下了一塊地,準備建造新商場。”
周明軒對石博宏的事興趣不大,隻是淡淡的嗯了聲,狀似無意的問道:“石堂主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啊,石堂主對我很照顧,我才進他公司不久,已經開始參與公司的大項目了。跟著石堂主這段時間,學會了不少做生意的本事呢。”夏末略帶高興的說道。
周明軒卻因這話暗暗生疑,石博宏這是什麼意思,想趁著自己放逐夏末的時候趁虛而入,將夏末這員猛將納入自己的麾下麼?
夏末不著痕跡的看了周明軒一眼,雖然他控製的很好,但以夏末對他的了解,心裏必然已經起疑了。他這邊放逐自己,石博宏那邊卻重用自己。周明軒說不準已經開始懷疑石博宏有謀反之心了,對於昔日的強勁對手,周明軒防他絕對比防夏末防的緊。
夏末不能一直這樣被放在外圍,所以今晚這個局,第二個目的就是逼周明軒再把她調回來。秦漠那邊製造了賭場的麻煩,讓周明軒看到了雷鵬的無能。而夏末這邊就需要讓周明軒誤會石博宏有謀反之心,他在夏末被周明軒放逐的時候拋出橄欖枝,以周明軒的疑心病,怎麼可能不懷疑石博宏的用心。
周明軒固然是個誰都不會全信的人,但一旦有個比夏末還不可信,還得嚴防死守的人出現時。周明軒就會兩害取其輕,他就算不把夏末調到身邊來,也不會再把夏末放在石博宏的公司。那樣就等於把夏末這把利刃拱手送給石博宏這個勁敵。
“會長,您怎麼了?怎麼心神不寧的?會裏又發生什麼事了嗎?”夏末給足了周明軒想清楚這些彎彎道道的時間後才問道。
周明軒這麼一會心中已經有了權衡,本隻是叫夏末來隨意聊聊,沒打算告訴她百樂宮的事。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夏末還得調回會裏來。
思及此,周明軒就沒再隱瞞,如實的告訴她:“雷鵬那個百樂宮的賭場今晚出了點事,現在他的幾名心腹都被警察抓了。還有一些重要的客人,也以聚眾賭博之罪給抓了。”
夏末露出震驚之色:“怎麼會這樣?雷堂主那個賭場以前可從來沒出過事。”
“還不是他那個手下,自作聰明,在行家麵前出老千被當場抓包。激怒了一眾賭徒,他們跟雷鵬的人打了起來,有人就報警了。”周明軒恨恨的道:“都是一群廢物。”
夏末見周明軒發火就沒有再說什麼。
周明軒罵罵咧咧的發泄了一會才平靜下來問道:“夏末,你說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手裏捂著的毒品銷不出去,不僅資金難以回籠,還是一顆定時炸彈。我原本是想把毒品放在百樂宮銷出去的,可又出了這事,警方勢必會盯著百樂宮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