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馬路上幹什麼?”秦漠捏了捏藥渣的柔軟度問道。
江依依撇撇嘴:“迷信唄,老人家不都迷信。說倒到馬路上讓過往的車輛壓碎,帶走病氣。這樣生病的人才好的更快。”
“果然夠迷信的。”秦漠聞言笑了出來。
江依依嗯了聲又問了一遍藥渣留著幹什麼。
“留著給暖暖敷眼睛,等會藥涼了就讓暖暖喝下去,之後我會先給她針灸。最後再用紗布將這些藥渣敷在暖暖的眼睛上,到第二天再換新的。周而複始,方能見效。”秦漠解釋道。
“這樣有用嗎?”
“嗯,有的。”
客廳裏的白飛兒聽著秦漠和江依依在廚房裏的對話,思緒飄然回到了五年前。那時候無名也是這樣跟她說的,而她也像江依依這樣問他有沒有用,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眼睛。她還記得無名很堅定的回答她,可以,一定可以。
而後來證明,無名沒有騙她。他真的就靠這樣每天喝藥敷藥針灸的辦法治好了她的眼疾。可是她得到了光明,卻失去了無名。
如今聽著秦漠用同樣的辦法醫治暖暖,白飛兒的心裏豈會不起波瀾?她一次又一次想問秦漠認不認識無名,甚至她開始懷疑秦漠就是無名。不然這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可是他又不認識自己,這又該如何解釋?
白飛兒複雜的看著秦漠的背影,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決定不能這麼冒然去問。等她再看看,如果是無名的話,她一定能找到相同的地方。
“這藥聞起來就很難喝,暖暖,我幫你放點糖吧。”江依依端著大半碗湯藥從廚房出來說道。
“不能放糖,必須原汁原味的喝。”秦漠趕緊跟出來叮囑道。
江依依啊了聲,皺著鼻子道:“那怎麼喝啊,暖暖最怕苦了。”
“這藥不苦的,給我吧。”白飛兒回神,伸手說道。
“你怎麼知道不苦?”江依依奇怪的把湯碗遞給了她。
“我……”白飛兒看了眼秦漠,見他似乎也跟江依依一樣奇怪,眼神不由暗淡了一下,暗自在心裏搖頭,心想他可能真的不是無名。如果是無名的話,就應該知道,自己喝過這個藥。
“媽媽,依依媽媽,秦叔叔,暖暖不怕苦。”暖暖放下手裏正在玩的玩具,爬到了白飛兒腿上說道:“媽媽,你喂我喝吧。”
“乖女兒。”白飛兒欣慰的摸了摸她,一邊叫江依依再倒一杯溫水一邊對暖暖說道:“藥已經冷的不燙了。暖暖一口氣喝完好不好,這樣就不會覺得難喝了。”
暖暖乖巧的點頭,張開了小嘴,示意白飛兒把碗遞過去。
白飛兒忙把湯碗遞到她嘴邊,暖暖咕嚕咕嚕就開始喝了起來。果然是很聽話的一口氣把大半碗湯藥都喝下了肚子,還很搞笑的打了一個飽嗝。
江依依怕她吐出來,忙給她又喝了幾口溫水送下去。暖暖又一口氣喝了半杯溫水,這才吐了吐小舌頭喊道:“難喝死了。”
三個大人被暖暖可愛的模樣逗笑,江依依笑完了問道:“什麼時候開始針灸?”
“過一會,讓藥效發揮一下。”秦漠說著又進了廚房,找到擀麵杖,將那些藥渣都碾碎了,留著針灸完之後敷在暖暖眼睛上。
做完這些之後,估算著藥效已經發揮了。秦漠就從快遞箱子裏拿出了準備好的銀針,走過來說道:“暖暖,叔叔要給你針灸了,怕嗎?”
暖暖看不見銀針長什麼樣子,昂著小臉糯糯的問道:“疼嗎?”
“會有一點點,不過就像螞蟻咬了一樣,一下子就過去了。”秦漠如實的說道。
暖暖的小臉上泛起了嘀咕,大概是沒有被螞蟻咬過,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疼,糾結了好一會也不說話。
“就跟打點滴一樣,針剛紮進去的時候疼一下。暖暖不是最勇敢的嗎,每次打針都沒有哭。”白飛兒隻好換了一種暖暖熟知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