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若初說的那樣,外人看來,鶴城全是匪患,可是他看到的,鶴城有個碼頭,這個碼頭,足以讓鶴城徹徹底底的煥然一新。
到時候,這鶴城就不同於以往的鶴城了。
“你還真是大膽,你不要命了?”沈若初瞪了厲行一眼。
厲行這根本就是要造反了,厲行說了,雁門有,全都是他的人,那麼雁門會成為厲行的地盤。
哪怕是它在這北方十六省裏頭,在督軍的管轄處,天高皇帝遠的,厲行已經悄然無息的將雁門給收入囊中。
下一步,就是這鶴城了,她算是明白,為什麼這鶴城沒有軍政府的辦事處了,厲行是故意的,厲行都能把鶴城給打下來,幾個土匪,還能解決不了嗎?
他故意不管,讓這裏土匪橫行肆意,督軍便會讓他來處理這裏的事情,到時候,厲行就可以借著剿匪的幌子,在這裏設立一個獨立的軍政府。
把自己的人全都安插進去,再和鶴城給收入囊中,這樣的心思,這樣的野心,簡直是太猖狂了。
厲行隻當沈若初能說這番話,應該是猜到了他的打算,忍不住摟著沈若初,對著沈若初的臉頰,毫不客氣的親了一口:“知我者,沈若初是也!”
沈若初是真的聰明,也是真的懂他,若是別的女人,他這樣模棱兩可的說上幾句話,哪裏才猜出這樣的心思。
這讓厲行更加的慶幸,這輩子能遇上沈若初了。
“知什麼知啊?厲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堂而皇之地的做這些事情,督軍知道了,饒不了你的。”沈若初有些緊張的拉著厲行。
她知道厲行大膽,卻沒想到厲行公然大膽成這個樣子了,這要是擱古代,那就是謀反,罪名很大的。
就算是督軍的兒子,督軍也會想辦法弄死厲行的。
厲行看著沈若初,眼底閃過一絲狠辣:“他不會知道的,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我得為自己打算,我得給自己留條後路才行。”
鶴城和雁門,就是他最後的退路,他雖然和厲琛爭督軍的位置,可以後的事情,誰能知道,若是有一天京都那邊出了什麼變革。
督軍成了別人的,也是未知的事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自己留足後路,以前他隻是有這個打算而已。
現在遇上沈若初了,這個打算就變得愈發的強烈了,所以,他得趕緊把鶴城給留下來。
沈若初聽了,不再多說什麼了,她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厲行說,讓她再等他兩年,兩年之後,誰都說不上他的話。
他的野心是這般的昭然若揭,這人就算是不靠阿爸,也會成為另一個陳峴玉,甚至是比陳峴玉的野心更大。
“所以,那日在林府的壽宴上,那些所謂的鶴城的刺客,都是你安排的,督軍原本是打算秋後,或者年後再去剿匪,你等不及了,就安排了那麼一出戲,對不對?”沈若初壓低聲音,對著厲行問道。
她當時還納悶,鶴城的匪患,膽子再大,都不可能不遠千裏的去迷城刺殺督軍,而且若是專業的殺手,哪裏會等到她出手,直接就能把人給打死了。
厲行嘴角仍舊是不減的笑意:“若初,你是越來越了解我,我以後想糊弄你,可不是件容易事情了。”
沈若初說的對,他等不及了,年後的話,這些匪患鬧得越來越嚴重了,到時候,這鶴城,會被阿爸給放棄的,那他當初廢了十五天的時間,把鶴城給打下來,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沈若初不由冷笑,她不覺得厲行這是在誇她,這個人都敢讓人行刺自己的阿爸了,還有什麼事兒是厲行不敢做的。
雖然沒有真的傷著督軍,可這想法,就不是一般的人敢想的。
良久,沈若初才歎了口氣,拉著厲行,很是認真:“厲行,我不管你有什麼想法,你要自立門戶也好,你要接管督軍的位置也好,我都會支持你的,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就算是為了我,請你保護好自己。”
沈若初挽著厲行的胳膊,頭靠在厲行的肩膀上,她自從跟厲行在一起之後,就不曾擔心過厲行。
她知道,沒人能輕易傷了厲行,但是看到厲行居然在開始為自己考慮退路的時候,她卻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