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被蘭明珠纏上,蘭明珠看起來又失去了理智一般,他所有的行為都讓司鳶害怕,今天要想安然脫身,還非得借助扶蘇這個助力不可。
扶蘇的身份擺在那,相信蘭明珠也不會去為難扶蘇,而她能從這裏離開。隻要現在不被人發現,那今天這出鬧劇就還可以翻篇。
思及此,司鳶毫不猶豫地抬起了頭,朝扶蘇溫柔地一笑,又扭頭看著蘭明珠一字一句說:“蘭都統,你不是說我跟扶蘇沒有關係嗎?那好,我現在告訴你,我跟扶蘇認識有四年之久,隻不過比認識你晚了點。”
司鳶沒有直接說她跟扶蘇是什麼關係,但卻故意說了這麼一句容易讓人誤解的話,她雖然是想借助扶蘇脫困,卻也不想真的將他扯進來。
聽了這話,蘭明珠身體一震。
比認識他晚了一點……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蘭明珠當然能聽明白。
而最刺耳的這三個字“蘭都統”,讓蘭明珠心裏突然湧起了憤怒的感覺,這個女人每次在疏離防備的時候,都會叫她蘭都統。
她叫他“蘭都統”,卻將四公子叫作扶蘇,說“認識扶蘇隻不過比他晚一點兒”。
蘭明珠心裏在滴血,麵色也慘白得嚇人。
所有這些事實隻表明了一點:司鳶確實已經變心,她不再隻愛他一人,她現在心裏有了別人,而這個別人就是扶蘇。
“你說的……都是真的?”蘭明珠隻覺嘴裏苦澀,語帶暗啞。
司鳶仰起頭,目光直視過來:“蘭都統難道看不出來?”
蘭明珠臉色越發慘白,全身無端冒出了虛汗。
他攥了攥汗濕的手掌心,艱難開口:“從什麼時候……你不再……”
愛我了……
這三個字在蘭明珠嘴裏回旋了好幾次,卻最終咽下了喉,沒有能說出口。
蘭明珠不是不敢說出來,而是他知道,一旦說出來,他將聽到的答案肯定是最殘忍的。
他心裏或許還在期盼,隻要這三個字不說出來,司鳶心裏就還有他的位置,哪怕隻有一丁點兒,也聊勝於無。
“蘭都統,你還有事嗎?”突然,扶蘇在一旁淡聲問。
問完後,他也不待蘭明珠回答,低頭看向司鳶,一臉溫柔笑意:“司鳶,我們等會還要去逛街,就先不打擾蘭都統了。”
“好。”司鳶微微垂下眼睫,低低應了一句。
她跟蘭明珠離得並不遠,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些不穩,她甚至好似能看到蘭明珠那顆受傷滴血的心。
可是她不能心軟,尤其是在這一刻,她絕對不能心軟。
一旦她鬆了口,接下來的所有事情都會脫離原有的軌道,所有的一切就都毀了。
司鳶暗暗攥緊拳頭,她絕對不能讓五年前的事情再來一次,也絕不會讓自己這五年來受的苦白受。
五年前,她既然已經成全了蘭明珠,五年後,她必定會繼續下去,即使傷了蘭明珠,亦傷了她自己,她也在所不惜。
“那我們走吧。”扶蘇見司鳶答應了,心裏樂開了花,他看都沒有看蘭明珠慘白的臉,直接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