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風的每一句話,都向刀子般的直刺襄平心房,將剛剛還感動落淚的她,傷了個徹底的體無完膚。
而且這會襄平也是有口難辯,畢竟看似她和季淩風之間是主仆關係,實則卻是對方站著主導,何時她就變成主謀了。
等到她聽著,季淩風怎麼把毒殺啟帝,尋來周逸,還有陳太後的死,全都坦白出來,並把過錯都推倒她身上的時候。
襄平知道她縱使是皇室公主,這下也真的難逃一死了。
眼望著滿朝文武嘩然一片,對著她指指點點,徹底絕望了的襄平,不禁神情麻木的嗬嗬傻笑了起來。
耳邊聽著季淩風,還在不停的將過錯髒水,不念舊情的往她身上潑來。
襄平沒有反駁,也不在哭喊辯解,腦海裏浮現出和對方在一起的恩愛纏綿,她的眼淚滴落而下,打在了緊握成拳的手上。
季淩風的甜言蜜語猶在耳邊,可對方的翻臉無情,終究將襄平推向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在這樣眾叛親離,醜陋一麵盡數暴露在眾人眼前的境地之中,襄平反倒坦然了。
她甚至不再恨蕭瑾萱,因為她知道自己馬上就可以和莫林芝團聚了,在也不用備受相思之苦的煎熬,將自己折磨的不人不鬼,連最後一絲仁善都泯滅了。
等到她緩緩扭頭看向,仍就說個沒完沒了,使勁推卸著過錯的季淩風時,襄平心裏的恨爆發了,更是發誓就算是死,她也要拖著對方一起下地獄。
因此就見襄平,趁著抓住她的侍婢不注意,從頭上拔下發簪,就向著季淩風衝了過去。
若是正常情況下,季淩風必然是躲得開的。
可奈何他這會雙手被綁在身後,隻能眼睜睜瞪大雙眼,看著襄平手握發簪,向個瘋子般撲來。
事情發生的太快,兩邊押送的人想在攔著也已經晚了。
隻見季淩風一聲慘叫,而襄平的發簪,也不偏不倚刺在他的心窩上。
鮮血噴濺了襄平一臉,可是有瘋癲之症的她,見了血後神情卻更加瘋狂起來。
帶著血的簪子不但從季淩風的心窩裏抽了出來,更是在襄平獰笑間,一下下又刺了回去。
而在看季淩風,因為無法反抗,堂堂昔日武狀元出身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房被捅這馬蜂窩,陣陣鮮血噴湧而出。
“襄平不要,你快住手,我季淩風不能就這麼死掉。你留著我,讓我替你向蕭瑾萱報仇好不好。”
眼瞧著季淩風到了這一刻,竟然還想說花言巧語,叫她心甘情願扛下罪名,自己保下性命。
再不願被對方擺布的襄平,染滿鮮血的手一把扯住季淩風的衣領子,惡狠狠的說道:
“我也算看出來了,你季淩風才是最卑鄙無恥的小人,我真後悔當初救了你。而且就你那點本事,我看這輩子你也鬥不過蕭瑾萱。所以我還是先殺了你這個無恥之徒,讓你把負我的情,統統給我還回來。”
這話一說完,襄平在不猶豫,手中滴血的簪子高舉起來,齊根刺入了季淩風的心窩內,並且不住的向兩旁晃動拉扯著。
一副恨不得將季淩風的心髒,狠狠撕扯開的模樣。
眼瞧著季淩風絕望的隻能看著發簪,在他的心窩內攪動不斷。
卻因雙手被綁又無法掙紮自救,隻能活活的在劇痛之中,死不瞑目的咽下最後一口氣。
將這些都親眼目睹的蕭瑾萱,望著季淩風身邊,噴濺得哪裏都是鮮血。
相比起在場旁人,驚呼的連連後退,還有受不住惡心,幹嘔連連的人。
蕭瑾萱的眼中卻閃過一絲追憶,因為她忽然想起了前生,她被圍堵在兔兒嶺,臨死之前,也是這樣的滿地鮮血。
那會她因情挖心而亡,今日季淩風也因負情,慘死在襄平手中,被一枚發簪將心刺穿攪爛,說到底還真是報應。
而隨著季淩風身死,襄平也如瘋癲般癡傻憨笑不止,眼見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作為皇室宗親,影響頗大的永昌王就站了出來,環顧四周文武百官,接著揚聲威嚴說道:
“今日一場奪位風波雖然終於了結,但文帝遇刺,現在仍舊昏迷不醒。朝局不可荒廢,百官更不能無人統籌,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否則前朝不寧,百姓不安,鄰國必要蠢蠢欲動,我大周江山豈非危矣。因此非常時期,我們也不能墨守成規,繼續遵循詔書冊立新皇的儀式。本王爺作為皇室輩分最長者,就在此提議,由攝政王周顯禦繼承大統,成為我大周新的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