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周逸還是不信的,並為此生氣哭鬧過,但他一個小孩子,哪裏能一直扛得住欺瞞哄騙。
加上襄平又總是在提,蕭瑾萱將周逸放在石鬆鎮不管,獨自離開的事情。
所以剛剛那孩子,才一看見蕭瑾萱態度會十分惡劣的緣故,就是在內心深處,他對這位母妃的埋怨,已經到了很深的一種地步了。
而適才蕭瑾萱的一巴掌,更是將周逸心裏那僅存的一點點,模糊溫馨的回憶也給打沒了。
因此就見他委屈的一下撲進襄平的懷裏,接著更是嚎啕大哭起來。
“皇姑姑,母妃她真的不要我了,她心裏隻有七王叔,她盼著對方成為皇帝,為什麼她就不能替我考慮著想。皇姑姑還是你可憐我,逸兒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一個巴掌下去,將周逸打的徹底推向了襄平那邊,其實等到蕭瑾萱這會坐在馬車內,冷靜下來之後,她已經後悔剛剛衝動下的舉動了。
畢竟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他又不懂什麼皇室血統,江山社稷不能隨便易主這些道理。
無奈頭疼的歎口氣,周逸這孩子,以周顯睿之子的身份突然出現,的確打了蕭瑾萱一個措手不及。
但事已至此她也無可奈何,所以她也隻能見招拆招,小心應對著瞬息萬變的局勢了。
少卿之後馬車在攝政王府門前停下,蕭瑾萱甚至來不及叫人挽扶,就直接自行下了馬車。
之所以這般焦急,是因為她心係在府內,正被丁老頭全力施救的周顯辰。
其實隻要周顯辰無礙,那襄平他們染指皇位的心思,就別想有機可乘。
而等到蕭瑾萱進了後宅,並快步趕到周顯辰所住的庭院時,還未進正房,就看見一盆盆血水,正被下人們抬下去。
並且寧小蝶這丫頭,也跪在正院外,哭的傷心不已。
知道這丫頭平日裏就和周顯辰走的近,這會、跪在地上,想必對方出事也和她脫不了關係。
很想將周顯辰出事弄個清楚的蕭瑾萱,不禁馬上走過去問道:
“小蝶你跪在這裏做什麼,顯辰今日怎麼會到了法場,還被人行刺。你知道什麼就趕快說出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是哭死又有何用。”
一看蕭瑾萱回來了,今日帶著周顯辰翻牆出府的寧小蝶,一下就像找到主心骨似的,哇的一聲哭的更厲害了。
“王妃娘娘您罰我吧,都是小蝶不好私自帶著陛下,從王府後門院牆上翻了出去。其實我要知道,會有人劫法場,小蝶真的不會叫陛下前去犯險的。”
雖然隻是短短幾句話,但足以叫蕭瑾萱,知道這場行刺會發生,究竟是怎麼照常的了。
看出蕭瑾萱臉色不好,明顯是震怒異常。
因為事態嚴重,被周顯禦直接調來王府,守在周顯辰院內的蘇啟,不免出口求情道:
“主子您也別怪小蝶姑娘了,刑場守衛森嚴,誰又能想到刺客敢堂而皇之的出現。而且小蝶姑娘,為了保護陛下手臂也被劃傷兩道口子,若非丁老醫術高超,將傷口的毒給解了,否則就連小蝶姑娘恐怕也要丟掉性命不可。”
聞聽這話,蕭瑾萱原本要重罰小蝶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但錯了就是該被罰,所以蕭瑾萱也任由對方繼續跪著,轉而就快步走進了正房。
才到了屋內,她就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當看見軟塌上已經被包紮好傷口,昏迷不醒的周顯辰時。
蕭瑾萱不禁趕緊看向坐在一旁,斟酌寫著藥方的丁老頭,焦急無比的問道:
“師傅顯辰究竟如何了,我看他雖然臉色蒼白,雙唇有些烏紫,但氣息到還均勻,是否已經脫離危險了。他是一國之君,若是有個意外後果不堪設想。所以還望師傅若有何靈丹妙藥,務必要拿來相救顯辰,斷然不能叫他有個閃失。”
一看蕭瑾萱來了,丁老頭不禁將手中的毛筆放下,接著扭頭看了周顯辰一眼後,就歎息一聲說道:
“瑾萱啊,為師若有法子,怎麼會不相救對方呢。這周顯辰身上的劇毒,我已經想法子給他解去了,但他所受外傷極重,尤其是後腦枕處的一刀,若在用力些都能將他梟首了。”
話說到這裏,丁老頭站起身走到床榻邊,就將周顯辰的傷口逐一說給蕭瑾萱聽,而後不忘搖頭繼續說道:
“你師傅我雖然略懂醫病救人之術,但老夫又不是神仙,可沒起死回生的本事。能保下周顯辰一條性命已經實屬難得,可對方究竟何時醒來,又會不會醒來這個為師真就不清楚了,全要看此子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