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瑾萱的這份聽話,對於皇甫澈,蕭允焱這些關心她的人來說,的的確確是件好事。
但是對於身居梧桐宮,一直耿耿於懷蕭瑾萱那日的頂撞,和糕點毒殺沒有奏效的董皇後,卻對此極為的悶悶不樂。
蕭瑾萱是宮外被帶進來的人,換句話說,對方身份就比較來曆不明。
所以隻要蕭瑾萱有何異動,董皇後就想借此殺了皇甫澈,然後將罪名推到對方的頭上。
可是蕭瑾萱日日待在西宮的玉蓮院中,根本連人都不出來。
董後就算想偽造對方是別國細作,暗害殺死皇甫澈都沒有出手的機會,因此她自然是要氣惱在心的。
而如今正在用午膳的董皇後,在身邊的親信曲眉姑姑,神色凝重的從殿外進來,並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後。
當即就見得董後的臉色立刻變得極為難看,甚至連手裏的筷子,都一下拍在了桌麵上。
“豈有此理,那皇甫澈當本後的話是耳旁風不成。他竟然敢違逆我的意思,自己去陛下寢殿看病。外麵當差的人是幹什麼吃的,本後不是早就說了,絕不能給陛下和西太子獨處的機會。為何不把人給我攔下,真是一群廢物。”
麵對董皇後的憤怒,曲眉不禁將頭更加恭謹的低上幾分,接著語帶無奈的說道:
“禦前的人自然是攔過的,可西太子揚言有醫治陛下痊愈的靈丹妙藥。這種事情他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誰在相攔豈非是在耽誤陛下的病情。這可是枉顧國君龍體的大罪,所以到了最後自然是攔不住了。”
眼瞧著董皇後聽完這話,雖然還是一臉的不悅,可終究沒在說出斥責的話了。
畢竟董後心裏也明鏡似的,當時就算換她本人在場,皇甫澈要獻藥救父,她這個做皇後的都無權相阻,否則滿朝文武的塗抹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而望著董後不甘心的樣子,今日前來請安,隨後就陪同對方一起用午膳的嫡太子皇甫溪,當即卻大咧咧的一笑說道:
“我聽聞二弟的身體不但痊愈了,在不似那副肺癆鬼的模樣了。現在又說有靈丹妙藥能救父皇,這小子是遇到活神仙了不成,竟然自己的病好了,還有好丹藥獻給父皇。母後你說那老頭若真被醫治好了,皇兒的龍位豈非又坐不成了,這到底還得等到什麼時候我才能做皇帝啊,當真是叫人心煩的很。”
當初皇甫澈為得到涅槃蓮,甘願服毒後被丁老頭所救時。
當丁一針問及皇甫澈緣由時,一旁的羽洛曾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而當初他也對大梁的這位嫡太子做出過評價。
說對方就是個山野莽夫,平日最大的樂趣,就是輪石墩與人比力氣,或者和旁人摔跤為樂。
當時羽洛說這話,可不是因為他的主子的皇甫澈,因此對於嫡太子的皇甫溪存在敵意才刻意詆毀的。
實則羽洛的話那是千真萬確,而且整個大梁皇宮,皇甫溪的莽撞無禮,殘暴易怒,那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曾經皇甫溪在與人摔跤完,有個習慣就是馬上用一桶冷水衝頭澆到腳下,不分寒暑向來如此。
而有一次他提前結束摔跤,一旁的小太監因此冷水準備的晚了些,竟然被皇甫溪當眾一拳拳的活活打死了。
因為這皇甫溪一身的蠻力,所以那死去的小太監,被拖下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被打成爛泥了。
臉上的五官都分不大清楚,那場景血腥駭人的厲害。
而如今一聽得皇甫澈獻藥,同樣是瑞帝親生兒子,還是嫡長子的皇甫溪。
非但沒覺得高興,還扯個嗓門說出嫌瑞帝死得太慢,他難以登基稱帝的這種混賬話出來。
雖然這梧桐宮內都是董後的親信,這話也傳不到外麵去。
可是望著皇甫溪這不成器,半點腦子也沒有的樣子。
董皇後隻覺得心裏更加來氣,並且如花般嫵媚的雙眼瞬間瞪起,怒氣衝衝的訓斥道:
“溪兒你能不能下次別在這般口無遮攔了,你父皇本就因為你莽撞的性子,而更加偏疼皇甫澈。若非母後聖寵不衰,你的東宮太子之位早就保不住了。別忘了我大梁向來東西兩宮太子,都有一爭大統的權利。那皇甫澈現在母後除不掉,對方身邊帶進宮的一個小賤人,當初都敢無禮頂撞與我。現在你這孩子又不給母後省心,我若被氣死了,你是不是就安心了。“
對於董後的訓斥,皇甫溪剛要不服氣的頂撞回去。
卻不想坐在他一側,身為皇甫溪側妃,當初從大周和親而來的慶祥公主,當即站起身來先行說道:
“母後需要氣惱,皇太子性格直爽,絕非有意出言惹您生氣的。區區一個西太子,哪裏能和嫡出相提並論。至於那個惹母後不悅的賤人,您身份尊貴不好親自出手教訓,兒媳願意替母後分憂,定要叫那個從宮外來的野丫頭知道知道,這大梁究竟誰才是後宮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