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成就了陳後母女的掌權奪勢,這不可謂不是件頗為叫人唏噓的結果。
而聽完蕭瑾萱的告誡提點後,郭儀不禁苦笑一聲的點點頭,然後一聳肩說道:
“郡主無需擔心郭儀,在下知道該如何做的。隻是我這假意投奔陳後之舉,必然要惹來後世的一片罵聲。但我郭儀但求問心無愧,這世人的非議我談笑間就也釋然了。但是郡主您,這一旦到了兔兒嶺,郭儀我就得返京不能相送了。你帶著小皇子獨自前往北戎,這一路可不易啊。”
眼瞧著這會已經順利的通過城門了,蕭瑾萱在暗鬆一口氣後,神情間也閃過一絲濃重的說道:
“在不易也比留在京師坐以待斃等死強,郭儀我的事情你盡數也算清楚,家師若是尋不得藥引,我甚至難活命撐過兩年。顯禦遠去甘肅,這往返就得數月,若他尋得藥引直奔家師丁老所在的新月城而去,那回到京師恐怕要大半年之久。”
話說到這裏,蕭瑾萱的眼中盡是擔憂之色,接著就見她在思索過度,頭隱隱脹痛的同時,卻繼續又說道:
“所以我沒有時間耽擱到等他回來,而且我也不會直奔北戎而去。畢竟我的身世陳後母女都清楚,因此我若逃走,季淩風必然獻計前往北戎的方向去追查我的行蹤。因此我會帶著逸兒先往大梁邊境的新月城趕去,若有幸能與家師彙合,有他老人家的庇護,我在向北戎折反必然更加穩妥。”
聞聽得蕭瑾萱已經把全盤計劃都想好了,對方的深謀遠慮郭儀向來佩服,所以也就不說什麼了。
而隨著一炷香後,眼見得快到兔兒嶺了,郭儀不禁輕笑著突然問道:
“郡主您果真確信,那季淩風一旦知道我離京,對方真就能猜到在下是護送您出城嗎。而且他還敢不顧陳太後的意思,直接追到這城隍廟來,那他的膽子也太大了。”
一聽得這話,蕭瑾萱不禁莞爾一笑,但神情卻極為自信的說道:
“你放心吧郭儀,我既然要離開京師,雖然不能馬上和陳後一黨將新仇舊恨算清楚。但臨走前,我也會送一份大禮給季淩風,叫他徹底被陳後所忌憚。隻要他們之間的關係被離間,郭儀你的地位就會牢固,更受陳太後的重視。如此有你暗中相幫,明麵上在有孟冕的耿直相護,顯辰那孩子就算這個皇帝當得如履薄冰,但終究還是可以撐下去的。”
在蕭瑾萱的心裏,周顯辰和蕭文遙同歲,那就和她的親弟弟沒什麼區別。
加上她二人關係向來親厚,因此蕭瑾萱這一走,的確也在為對方細心籌謀,暗中將郭儀孟冕,這兩位重臣送到對方身邊輔佐,真可謂是煞費苦心。
而等到城隍廟到了後,蕭瑾萱就在郭儀命禁軍分散開,去將城隍廟圍住的同時,悄然的從後門下車了。
眼瞧著四周禁軍都被支開了,蕭瑾萱不免難以放心的趁機又對郭儀囑咐道:
“你便留在這裏靜等季淩風趕來吧,我現在就進入廟中,至於怎麼逃脫你便不必擔心與我,希望你我今日一別,他日還有相見之時。”
聞聽得這話,郭儀想到與蕭瑾萱相遇時,他不過是個別人眼裏的瘋癲舉人,是對方給了他入仕一展抱負的機會。
麵對蕭瑾萱的知遇之恩,郭儀一直覺得對方就是他的伯樂。
所以眼見分別在即,蕭瑾萱這一去必然前路艱辛重重,因此郭儀連忙把準備好的五十兩碎銀子遞給了對方。
“郡主你孤身一人還領著個孩子,銀錢帶的過多反倒不是件好事。這五十兩盡皆是碎銀子,你路上花起來也方便,不會引來旁人的窺探之心。郭儀無用隻能為您做這麼多了,萬望郡主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平平安安的回到北戎。”
離別總是最叫人覺得心酸惆悵的,但蕭瑾萱雖然難受的厲害,但這會卻沒更多的時間,叫她可以用來平複心情。
所以給了郭儀一個,叫對方大可放心的笑容後。
當即蕭瑾萱一轉身,在不多做任何停留,抱起小周逸,就向城隍廟內快步走去。
而等到蕭瑾萱叩響廟裏內院的木門後,並未用上多久,一個女子沉靜的聲音中,透著疑惑的語氣就從門那邊傳來了
“是誰這一早便來了,若是香客請去城隍殿自行參拜,這後院乃是廟內之人休息之所,實在多有不便萬望見諒。”
一聽得院內這熟悉的女子聲音,蕭瑾萱真有種恍若隔世,又回到數年前時的錯覺。
接近她在平複了下心情後,馬上壓低聲音說道:
“良君你且將門打開,我是瑾萱,蕭瑾萱啊。一年未見你可還都安好,今日討饒你清修也實屬無奈,等進入內院後,我在同你細說緣由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