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顯睿的確曾經幽靜她,甚至還要賜死。
但蕭瑾萱知道對方這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朝廷和社稷,並不存在一點的私人恩怨在其中。
所以蕭瑾萱雖然惱周顯睿不信她,卻沒恨過對方分毫。
因此在將這種緬懷悲傷的心情平複後,心裏對襄平和陳後的恨,再次添上不少的蕭瑾萱,她立刻說道:
“現在大周我已然不能在呆了,因此我準備返回北戎,找回自己的身份,然後利用國與國之間的兵力,到時協助顯禦除去陳後母女。然後顯辰可以親政,不用在做傀儡皇帝。但要做到這一步,兩位大人還需相幫我做些事情才成。”
陳後當政染指前朝,對於這點郭儀和孟冕也是愁在心裏,但對方身為皇太後,他們又難以絆倒對方。
因此若蕭瑾萱回到北戎,和周顯禦內外聯手下,的確可以壓製住那些擁護陳後的勢力,那他們也是樂見其成的。
畢竟現在襄平要和帥府聯姻,蕭家老一輩這一死,蕭易明這個新任家主,因為這個姻親關係,已然站到了陳太母女那邊。
加上前幾日蕭瑾萱毒害周顯睿的消息被放出來,陳太後又安撫帥府,並且沒將蕭家人定罪。
此舉更叫蕭易明感激涕零,因此漸漸有帥府擁護的陳後,現在已經不單單是將手伸向前朝了,就連大周的軍隊,有蕭家人在她實則也算掌控近半了。
所以這種情況下,就算周顯禦回京,利用武力也未必有十足取勝的把握。
因此若能得到北戎的支持,或者借用其強悍的鐵騎軍隊,那這無疑對扳倒陳後是一大倚仗。
在政治上,本就沒有永遠敵對的國家。
因此出於對蕭瑾萱的信任,所以郭儀和孟冕,不禁對於還大周朝局一片清明,算是又看見希望了。
所以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們二人就馬上詢問,究竟要幫忙做什麼。
而蕭瑾萱在這幾天隱匿城中時,也早把應對之策想好了,因此就見她立刻說道:
“陳後野心雖大,但計謀不足。所以離間她和襄平的關係,導致季淩風無法輕易左右陳氏的決斷,那想出城也並非難事。”
說到這裏,蕭瑾萱不禁就望向了郭儀,然後溫婉一笑的繼續說道:
“若想這出離間計成功,那就要有勞郭儀你這張利嘴了。到時你隻要叫陳後覺得,除了襄平以後,其實你們這些臣子也願為對方分憂。並且看清時勢的效忠對方,甚至幫助其逮捕我。隻要你能說動陳後,叫她覺得我蕭瑾萱有可能已經逃出京師。而你則得到確切的消息,要親自出城將我擒拿下。到時郭儀你能順理成章的離京,想將我帶出城去,便不是難事了。”
這話說完之後,蕭瑾萱又望向了孟冕,然後眼中精光閃過,聲音充滿籌謀算計的說道:
“大周人盡皆知孟丞相剛正耿直,並且對於陳後當政,你也是最先站出來反對的。所以要想叫郭儀得到陳後的信任,您一會離開郭府時,便要站在府邸門前,將對方痛斥一番。你罵的越狠,傳入陳後的耳中,郭儀被信任的機會越大。而且你二人若是信我一言,往後在朝堂上,便這般明麵上相護敵對,才能免於受到迫害。畢竟一時的忍辱負重,才能有機會熬到絆倒奸佞的那一日。現在朝局已經動蕩,你們這些忠君愛國的臣子,在犧牲下去,大周可真就要衰敗了。”
蕭瑾萱如今逃出皇宮,在背負上弑君的罪名,她若想卷土重來,已經不是大周任何人相幫扶持可以做到了。
所以回到北戎,找到本該屬於她的身份,到時憑借母國相幫。
她才有與襄平等人再次周旋,親手為文昕,沈文卿等人報仇雪恨的機會。
哪怕這條路必然充滿艱辛,能否成功都未嚐可知,但這已經是蕭瑾萱現在唯一的機會了。
畢竟她身上還有劇毒隱患未解,她沒有時間浪費下去,更不能拖累周顯禦,為了給她報仇,親自攻向陳後等人。
否則無論正義公理如何,現在周顯辰已經登基稱帝,周顯禦若是一旦發兵,就必然會成為亂臣賊子。
勝負如何,這後世的罵名算是在不掉了,蕭瑾萱自己的仇,她會親手來報,絕不願因此連累得周顯禦身敗名裂。
而等到蕭瑾萱又和郭儀孟冕商量了許久後,他二人就各安其職,開始行動了起來。
至於蕭瑾萱,雖然郭府也避免不了,可能會被季淩風的人搜查,但至少現還是安全的。
所以小心翼翼,三天沒休息好的她,終於在沐浴更衣後,獲得難得喘息的機會。
所以天將將摸黑後,蕭瑾萱就在大妮給她安排的隱秘房間裏。
難得將緊繃的情緒,徹底的放鬆下來,沉沉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