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睿現在是病的不輕,但他腦袋還沒糊塗。
雖然他如今和蕭瑾萱之間誤會漸深,但不代表他會被襄平幾句話所左右,將朝政大權交由後宮中人把持。
哪怕陳太後是他的生身母親,但周顯睿仍舊不會將皇權輕易的交出來。
“皇妹無需擔心,朕雖然看似病的不輕,但打理朝政的氣力還是有的。母後在宮內頤養天年即可,前朝的事情就無需擔心了。畢竟朕再怎麼說也正值壯年,舊傷複發咳上幾口緩緩也就無礙了。母後和皇妹這幾天照料朕也辛苦了,都快回寢宮休息吧,這裏有餘安在就夠了。”
眼見得周顯睿神情頗為疲乏的說出這番話,當即為了叫對方可以好好休息,陳後等人不禁立刻離開了養心殿。
而一到了殿外,就見得適才便心虛愧疚不已的陳後,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不但焦急的抓住襄平的手,接著更是一臉擔憂不已的說道:
“襄兒你看見了吧,適才顯睿吐血了,他會這樣一定是因為喝下虎狼之藥造成的,是我這個做母後的害了他。剛剛我怎麼就一時糊塗,叫來梁禦醫將藥給睿兒灌服下去了。要是你兄長有個三長兩短,母後這輩子都難以心安啊。”
對於陳後這會的話,雖然襄平馬上滿臉體貼的安慰,其實她的心裏,卻是厭煩極了對方的絮絮叨叨。
畢竟剛剛看見周顯睿吐血,襄平的心裏隻覺得痛快無比,更是嚐到了複仇的快慰感。
這會正沉浸其中的襄平,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去搭理陳後。
可怎奈一想到以後她還需要這個母後的幫襯撐腰,所以襄平這才耐著性子,輕聲細語的安慰道:
“母後您別這麼想,若非您當機立斷用重藥將皇兄弄醒,又哪裏會機緣巧合下識破那碗毒湯藥,從而使得兄長無需再被有毒之物繼續傷害身體。因此您是救了皇兄,而絕非害了對方。至於兄長會吐血,那也是這幾日喝了瑾萱送來的毒藥湯所致,和您可沒有絲毫的關係。”
陳後會越來越離不開襄平,就是因為在這個女兒的嘴裏,她總是能聽到最想得到的東西。
因此被對方這一勸,心裏也不自責,並再次將過錯全都暗暗怪到了蕭瑾萱身上的陳後,當即就在這種憤恨的情緒下,心安理得的回了衍慶宮。
而滿臉恭敬的送走陳後,這會也上了轎輦,往金禧宮方向返回的襄平
當即眼見四下再無閑雜之,襄平剛剛還溫順乖巧的麵容就是一變。
不但陰毒的輕笑不止,更是極為暢快的,對跟在轎輦旁前行的季淩風說道:
“今日真是莫大哥走後,本公主最高興的一天。你的計策果然一步步都成功了,現在皇兄的身子算是徹底廢了。你瞧見剛剛他那仿佛心肺都快咳出來的模樣了吧,我隻要一想到,把對方迫害到今日這幅樣子,全是我襄平一手而為的時候。這種親自報仇的感覺,真是激動的本公主恨不得仰頭大笑幾聲。”
這話一說完,似乎襄平真的在難壓製心裏的得意和興奮,竟然用巾帕捂住嘴,渾身顫抖止的笑個不停起來。
仿佛在她眼裏,被害的周顯睿並非是她的親生哥哥,仿佛真的是生死仇人一般。
襄平這會眼中的瘋狂和笑聲,甚至讓人聽了都覺得心寒膽顫不已。
畢竟對方的冷血和無情,已經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了。
而眼見襄平這明顯又開始有些癲狂起來的舉止,季淩飛卻也不加阻攔,畢竟這位公主越瘋狂的針對蕭瑾萱等人,對他而言也就越有利。
所以就見得季淩飛這會不但陰柔的陪笑了一下,接著更是語帶讚許的說道:
“淩風計謀在好,若非公主您勸得動陳後,並在昭陽宮送來的湯藥內,連著幾日暗下毒藥。使得咱們那位陛下不但自身耗損性命難保,更是徹底離間了啟帝和蕭瑾萱之間的關係。如今咱們什麼都不需要在做了,隻等著您那位皇兄如何除掉蕭瑾萱,然後在自行死去就可以了。”
這會笑的眼淚都流出來的襄平,聞聽這話神情間就更加的滿意了。
緊接著就見她忽然眼睛微眯了一下,嘴角在勾起一絲冷笑的同時,並馬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當初害了莫大哥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發動政變逼宮,迫使莫大哥隨軍出征的薛家人全都死了。現在皇兄,還有蕭瑾萱也要相恨相殺,在不足為懼。接下來還有當初同意莫大哥隨軍出發的七哥周顯禦,林芝出事後,沒替我這個侄女著想分毫的永昌皇伯。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本公主早晚有一天,會叫他們通通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