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叫她不順心的宮人,那便是非打即罵,甚至數月以來,金禧宮便有五六個被活活虐殺致死的宮人了。
因此聞聽得襄平的警告,確實抱著討對方歡心,做著駙馬夢的李化心裏忍不住便是一顫。
不過李化到底是侍衛中的翹楚,膽量心性那也算是不差。
雖然心思被襄平直言不諱的點破了,但他還是即可裝出一副更加心疼的模樣狡辯道:
“公主一往情深,不忘昔日摯愛,我是真的心疼您所以有時言談舉止才會有失分寸,絕非是要故意攀附榮華權勢。而且那蕭瑾萱確實張狂的很,如今宮內可謂是對方一手遮天。公主您才是皇室正統,天之驕女,被對方欺淩如此,屬下是真的看不過去,您可一定要早想對策才成。”
一聽見蕭瑾萱的名字再次被提起,襄平的眼中仇恨之色再次閃過,接著就見她在微微想了一下之後,當即便輕笑出聲的說道:
“李化你講的不錯,這江山是我大周皇室的,後宮自然更該由我們周家人自行來管。蕭瑾萱何德何能,處處壓在本公主的頭上。不過就算她敢在我金禧宮放肆,但是如今五哥即將登基,母妃便會貴為太後。咱們這就去衍慶宮走一趟,看來我是時候該在母妃身邊,好好的替瑾萱這位好姐妹說說話了。”
當襄平陰毒的笑了一下之後,當即她便換下身上撩人孟浪的輕紗羅裙。
並穿戴上了公主端正得體的宮裝,接著便在金禧宮剩餘的宮人簇擁之下,浩浩蕩蕩的直奔衍慶宮而去。
並未用去多久的功夫,襄平便到了衍慶宮,並在通稟之後得到進殿應允的她,即刻便被引領著來到了良妃的寢殿之中。
而等到襄平一進了殿門,就瞧見良妃這會正端坐在梨花木的桌子前,而五個紅木食盒子就赫然擺在上麵。
望著正將一塊塊各色點心,親自碼放進食盒之中的良妃。
在對方麵前仍舊一副乖巧模樣的襄平,當即便湊到近前,雙眼笑如彎月般的請安問道:
“母妃萬福金安,不過您這是在忙什麼呢,怎麼弄了這些個好吃的糕點,光是瞧著女兒都忍不住想吃上幾塊了呢。”
一見得愛女來了,心裏自然歡喜的良妃,不禁當即便將一塊芙蓉糕遞給了襄平,接著便滿眼寵愛的看著對方說道:
“你這孩子自打這次回宮以後,偏得嚷著要自己單獨另遷別宮獨住,平日裏也是不經常過來我這裏了。你本就是個貪吃的性子,記得切莫委屈了自己。至於這些個點心,是母妃聞聽得你五嫂文卿今日回宮,知道那孩子這數月在莊子上風餐露宿,因此便親自下廚做了點拿手的糕點好叫人給她送過去。”
一聽得這話,正津津有味吃著點心,在良妃麵前仍舊仿佛孩子氣十足的襄平。
當即不禁一指麵前的五個大食盒子隻,然後故作一副女兒家撒嬌模樣的說道:
“母妃可真是偏心呢,給五嫂足足準備了五食盒的點心。若非是襄兒來了,恐怕這一塊芙蓉糕都吃不到嘴了呢。女兒不依,母妃可得也為我在備下一份,叫我帶回去才成。”
這為人父母的,哪個不喜歡自己的子女承歡膝下,因此望著襄平拉著自己袖口,那不住搖晃的嬌俏樣子。
當即良妃不但被哄的笑聲不斷,更是不禁輕點了一下襄平小巧的鼻尖,然後寵溺的說道:
“你這孩子母妃何時會少了你的那一份,更何況你五嫂一個人哪裏又吃得下那麼多點心。這裏的五個食盒子,其實一份的確是給文卿的。至於剩下的四份,其中要送去禦書房給你五哥一份。另外還需送去軍機處給你七哥顯禦一份。剩下的兩份是母妃給你和瑾萱準備的,你們這些孩子都被本宮記掛在心的,誰若少吃了一口,我都是心裏不忍的。”
正挽著良妃手腕的襄平,低頭間聽著對方的這番話後,當即她的眼中就有一絲精光閃過。
然後便見襄平先是又拿起了一塊鴛鴦酥,接著便幽幽的歎了口氣,然後仿佛一副順嘴閑聊的模樣,便直接開口講道:
“如今父皇駕崩,五哥即將登基稱帝,說起來母妃即將被尊為太後。可依女兒看來,您的身份雖然與日俱增,可是太後的權利卻是絲毫也沒有。想那薛後不過是皇後之位,當初都幾乎在後宮一手遮天。但是反觀母妃卻終日裏與花鳥為伴,或者便是做些點心吃食,說起來這哪裏像是一位太後娘娘該做的事情。說到底還是五哥信任瑾萱,將執掌六宮的權利盡數交由對方。但依女兒來看,您在後宮沉浮數十年,瑾萱便是在能幹也必然沒有母妃親自執掌宮闈,叫人心悅誠服,真不知五哥為何就想不到這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