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你若是在出言反駁,我其實並不建議將你一起趕出帥府。所以你還是把路讓開點的好,別考驗我的耐性。”
蕭瑾萱不在稱呼自己為姨娘,或者是母親,沒來由的楊氏這心裏忽然就是一緊、
而就在她這愣神的功夫,文昕已經一把扯住孫喜茹,不理會對方的哭喊,強行直接就給拽了出去。
想當初在觀音院時,給華陽公主灌下赤金水,後來又親手勒死懷安候錢銘,送這兩人上路的,那可都是文昕的手筆。
跟在蕭瑾萱身邊來到京師後,如今文昕的這雙手裏,其實也為對方處理掉了不少的人命和麻煩。
因此平日裏在自己人麵前,文昕確實性子不錯,可其實隨著蕭瑾萱的聲望已經傳遍京師。
文昕如今在帥府內外,那也是要被稱呼上一聲“文爺”的。
所以眼見得孫喜茹在這裏,實在是幹擾到蕭瑾萱,接下來要辦的事情。
因此文昕哪裏還能客氣,既然對方不肯走,他也有得是法子,把孫喜茹拖離出這間屋子。
而等到文昕最後,近乎扯著孫喜茹的發髻,把對方強行的拽走後。
望著屋內已經被徹底震驚住,而忘了阻攔的楊氏一眼。
接著蕭瑾萱便伸手一指,適才被文昕放到桌上的包裹,然後語氣近乎命令般的說道:
“行了,文昕下手會有分寸,所以孫喜茹性命不會有閃失的。與其有時間擔心她,你還是先看看包裹內的東西吧。”
這會任誰都看的出來,蕭瑾萱的神情不善,而眼見從前隻要擺出生母架子,就會無往不利的這招,今天也不見效了。
當即心裏有些忐忑的楊氏,這會竟然覺得被蕭瑾萱盯得,心裏都直發涼。而雙手更是言聽計從的,便將那包裹給打開了。
而等到看清裏麵那小小的嬰兒襖裙,還有黑色木質,已經裂成兩段的小鐲子後。
剛剛因為氣憤而臉色漲紅的楊氏,瞬間麵容上就變得毫無血色。
整個人也是驚恐的向後退了好幾步,最後一個站立不穩,竟然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而眼見得這一幕,蕭瑾萱不禁就掏出了那封蘇啟傳來的密信,接著聲音清冷的說道:
“楊氏你這是怎麼了,我真是沒有想到,十四年了我竟然一直將個陌生女人當成自己的親娘。而且你心也真夠狠的,為了瞞住當年的事情,在我離開揚州你開始慢慢掌控住蕭府後,竟然連當年幫你換了孩子的齊媽媽,都不惜殺人滅口。姨娘啊姨娘,你總說我是你的克星,但我這災星的稱呼,其實不就是拜你所賜嘛。”
眼見得楊氏的雙眼中,閃過越來越驚恐的神情,整個人也戰栗的發抖不止。
可蕭瑾萱對此卻沒有露出任何憐憫的神情,因為她這會內心之中,剩下的隻有對楊氏的怨恨和厭惡。
因為在看過蘇啟的密信之後,蕭瑾萱這才將十四年前的事情,總算知道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當年楊氏被蕭恒抬進府中後,那便是專房之寵,而不久後她便懷有了身孕。
但因為蕭恒是名武將,自然一年裏有大半的時間,都在軍營之中操練兵馬。
而蕭恒的離府,就給了早就妒忌在心的大房夫人寧氏,暗害楊氏的可乘之機了。
所以在懷孕四個月的時候,楊氏便在防不勝防的情況下。
流產失去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而那一胎經大夫診脈,十有八九還是個男嬰。
有過這次血淚般的教訓後,楊氏在懷第二胎的時候,那是格外的小心謹慎。
加上蕭恒那段時間也一直留在府內,所以直到她快臨盆的時候,一切也都相安無事。
可是就在楊氏馬上要生產的前幾天,連續拿下五座城池的北戎敵軍,即將都快打到揚州城了。
身為揚州節度使的蕭恒,自然是親自披甲上陣禦敵,而獨留在府中的楊氏,就又成了寧氏眼裏可以任意加害的羔羊了。
而因為妒忌楊氏得寵,哪怕知道對方這一胎十有八九是個女兒。
可寧氏還是將對方院子裏的丫鬟婆子,都統統換成了自己的人。
為的就是等楊氏生產時,叫這些人悄無聲息的暗中下手,將對方弄成難產,到時一屍兩命,寧氏也可徹底除掉楊氏了。
當時有個心善的丫頭,在得到寧氏的吩咐後,也被安排進了楊氏生產的院子裏。
可是她不忍心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便偷偷將一切告訴了楊氏的奶娘齊媽媽。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楊氏自然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
心想著反正自己的孩子,就算生下來,在寧氏的眼皮子低下,定然也不可能平安的長大成人。
因此為了救下自己可憐的孩子,一個調換嬰兒的想法,就在那時悄然的在楊氏心裏生根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