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聽白柳的這番話後,吳夫人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接著眼底閃過一絲自信的說道:
“這成安公主,出麵幹涉確實比較棘手,有她相護著,這蕭瑾萱隻要不從對方的庭院裏出來,咱們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可是柳兒別忘記了,你那位嫡母雖然對誰都冷冰冰,還經常閉門不見任何人,可對於你的嫡兄白航,她若看見對方臨門,隻會剩下驚喜激動了,因此想將毒投給那個丫頭,這件事情可得航兒出手才行。”
可是白柳聞聽這話,眼底就閃過一絲嫌棄的說道:
“母親,嫡兄雖然一向最聽你的話,可是他膽小木訥的很,每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不學無術的。叫他去給蕭瑾萱下毒,我看在借他幾個膽子,嫡兄也未必敢做出這種事情來,他根本就是個廢物。”
白柳這番充滿鄙夷的話,說的可謂一點都不留情,真不知道,這話若是叫向來疼愛她,簡直到了有求必應程度的白航聽見了,心裏又該做何感想。
而吳氏嗬嗬一笑,拍了拍白柳的手背,接著十分自得的說道:
“柳兒這話說的都不錯,但航兒若非不學無術,你的親弟弟白絮,哪裏有機會,在將來取而代之對方的位置,繼承你父親華國公的爵位。對於航兒我是一直寵著溺著,所求的便是他如今,這副紈絝無能的樣子,就算他是公主的兒子又如何,敢妨礙到絮兒的道路,母親就會親手毀了他的。”
緊接著就見吳氏,微微站起身,挑了挑有些不太明亮的燈芯,雖然她如今置身在燭光之下,但整個人卻散發出一種,極為陰暗的氣息。
“航兒的性子確實平庸,所以下毒的事情,是不能明著和他說的,到時直接給他有毒的糕點,讓他前去探望成安公主。並想辦法叫那蕭瑾萱,也務必品嚐幾塊,那這事便算是成了。”
而白柳聞聽這話,也站起身來到吳氏身邊,接著頗為擔憂的說道:
“母親這辦法確實不錯,而且嫡兄今日在溫泉池邊,曾言語無狀冒犯了那蕭瑾萱,若是以此為由,相邀對方一同品嚐點心,到也算是合情合理,絲毫不會惹人懷疑。可是如此一來,我那位公主嫡母豈不是也會中毒,到時她有個意外,這事情便要鬧大了。”
從容的微微哼笑了兩聲,吳夫人的眼裏,就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
“這位公主殿下,若非身份太過貴重,本夫人哪裏會容忍她壓在我頭上如此之久。畢竟她若一死我的嫌疑必然最大,到時若是航兒這個嫡長子,和我因此生分起來,那勢必會影響到我在府中的地位。而經過這麼多年,我有意與你那嫡兄拉近母子情後,我看就算現在成安公主死了,白航恐怕連一滴眼淚都不會落下。隻要成安一死,憑著你嫡兄對我的依賴,這國公府正室夫人的位置,誰還能從我手中奪得走。”
二十多年的視如己出,其實在吳夫人的心裏,由始至終白航就是一枚棋子罷了。
她寵著對方,遷就白航一切的壞毛病,為的不過是徹底將他變成不學無術的廢人,被自己的兒子,遠遠的甩在身後罷了。
哪怕白航確實極為的孝順,可是吳夫人的眼裏,隻有自己的親生子女,哪裏還容得下這個養子半分。
若非白航如今還有利用價值,恐怕吳夫人早就覺得他礙眼,並將對方暗中除掉了。
緊接著就見吳夫人,又看了白柳一眼,接著語帶訓教的說道:
“柳兒你要記得,無論什麼時候,就算你要害人,也要將自己隱在暗處,絕對不能親自涉嫌。就比如暗害蕭瑾萱這件事情,若是你嫡兄真的得手了,事後對方和成安都雙雙斃命之時,哪怕真的有人調查此事,而且還發現了異常,到了那個時候,就可以將航兒直接推到前麵,成為我們的替罪羊承擔下所有的罪責,而咱們卻可以高枕無憂。”
白柳跟在吳夫人身邊這麼多年,耳聞目染之下,這害人的手段,也是與日俱增的,當即她就忙激動的,接著對方所說的話,又繼續說了下去。
“若是真有事發一日,那嫡兄就會因為謀害蕭家之人,還有殘害自己的親生母親,而被人所不恥,甚至因此丟掉這條性命。到了那時您也已經取而代之,成為了新的華國公夫人。那我和弟弟便也由庶變嫡,到時弟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這國公府的繼承人了。”
頗為滿意白柳這敏捷的反應能力,吳夫人對她露出笑容的囑咐道:
“航兒一向將你視為一母同胞的妹妹般疼愛,明日準備點心的事情就你來負責吧,為了保險起見,你也跟著對方一並前往成安的庭院住處,有你這位嫡兄在前開路,成安公主不會拒而不見的,到時隻要你親眼得見,那蕭瑾萱吃下點心,咱們所謀的事情便算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