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蕭瑾萱也算將事情聽明白了,隻是老太君的這一舉動,雖然名義上是相邀她們做客,但其中卻總歸讓她覺得有些隱隱的不安。
畢竟在帥府時,這位老太君,不但被她氣得當場昏死過去,就連貼身的李姑姑都被她杖殺了。
加上對方還是蕭瑾瑜的外祖母,這要是去了國公府,蕭瑾萱光是想想,都覺得萬分頭疼,但既然她那位祖母已經答應,那她也必然得跟著去了。
因為即將要去往白家,所以害得蕭瑾萱,頗為的鬱悶煩心,可這會其實有的人,卻因為她的緣故,更加的抑鬱難消,都快氣出內傷了。
就見得親王府內,這會在廳堂之上,季淩風正單手,緊緊抓住麵前男子的衣襟,然後聲音凜冽的說道:
“你敢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個新科狀元孟冕,當真是從帥府內走出來的,你這話要有一句欺瞞之言,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性命。”
因為演武場上,被周顯禦三招打成重傷,所以這會季淩風的胳膊上,還綁著厚重的繃帶。
加上他如今的神情,極為的猙獰可怕,任誰看了,都不禁心裏暗暗發毛。
而被季淩風這會,死死抓住的那個男子,是親王府派到帥府外圍,負責監視的暗衛。
因此眼見對方,這會一副要將他殺了的樣子,當即這男子趕緊點了點頭,並十分肯定的說道:
“季大人,屬下絕沒有看錯,孟冕確實是進了帥府,然後幾個時辰後,就又從裏麵走了出來,而且還滿臉的喜悅之情,至於在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屬下就不得而知了。”
毫不留情的一把甩開,這回稟男子的衣襟,季淩風陰柔的雙眼,緩緩的閉上。
雖然他在未言語一句,可是那急促不穩的喘息聲,還是能反應出,他如今的內心是極度憤怒激動的。
而一直坐在上首位的周顯泰,如今也臉色十分的難看。揮揮手將那名暗衛屏退後,他這才眼中閃過不甘之色的說道:
“千防萬防,本王將一切可能在科舉上,成為你勁敵的人,都用盡各種方法讓他們參加不上這屆的科舉,但誰能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孟冕,竟然奪了你文狀元的頭銜,當真是可惡至極。”
猛然間睜開了雙眼,季淩風怒極反笑了起來,過了好半響之後,他這才眼裏閃過怨毒之色的說道:
“這孟冕既然出入帥府,那他必然和蕭瑾萱有所聯係,其實我一直都在納悶,這個女人自打墜崖回來後,怎麼就如此的蟄伏起來了,如今我季淩風才算明白,原來她早在科舉上,找好人來對付我了。難怪那日在街上偶遇她時,對方會賭我無法得中文狀元,看來她根本就是故意說出這番話的,這個該死的蕭瑾萱,我恨不得現在就親手殺了她。”
季淩風醉心仕途,一直所追求的,便是步步高升,若是有一日可以權傾朝堂,那他畢生的心願,才算得到了滿足。
可是如今到好,先是文狀元被蕭瑾萱暗中籌謀,找了個孟冕直接奪了這金科第一的位置。
而武狀元到是沒有發生意外,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了,可是就在他接受百姓們的仰視歡呼,最為榮耀風光的時候。
周顯禦卻跑到演武台上,三招把他打成重傷,使他成為了如今整個京師最大的笑柄。
若是知道這一屆的科舉,自己最後竟會淪落到這番狼狽的下場,那季淩風寧願在等三年,也實在不想這般丟人現眼。
尤其朝廷還有規定,必須穿滿狀元喜袍三日,孟冕一身紅色狀元蟒袍,走到哪都是受到眾人的追捧和羨慕。
但季淩風一想起自己,身穿藍色武狀元蟒袍,所到之處卻都是旁人的輕笑,和指指點點的議論之聲,這感覺真是氣得他,都快吐血了。
所以明明是高中狀元,可這幾天他卻直接躲在親王府內,一次也沒在出去過,所謂的無限風光,他這個武狀元真是一點也沒感受到。
而聞聽季淩風竟然說出,要殺了蕭瑾萱的話,當即周顯泰挺俊的麵容上,卻露出一絲飽含深意的笑容出來。
“淩風,生氣歸生氣,但話卻不能亂說,畢竟你的性命,隻要蕭瑾瑜那邊一得手,從此以後可就和蕭瑾萱是連為一體的了,她越精於謀略,將來就更能為本王所用了,所以你還是消消氣吧,難不成還真要和未婚妻計較不成。”
一聽這話,季淩風當即就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望著上麵露出的一個細微紅點,他的眼裏閃過陰厲之色的說道:
“昨日蕭瑾瑜已經給我來信,說她已經將蠱鐲送到對方手裏了,其實那日在演武場上,我雖然重傷在側,卻隱約似乎看見,蕭瑾萱手背上,確實留下了一個細小的傷口。若是一切都順利的話,或許我與這個女人,如今的性命便已經因為相思蠱,緊緊的捆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