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李姑姑神誌不清,滿臉腫脹的被拖出了房間,蕭瑾瑜不禁有些害怕的掩住了嘴。
知道對方這是要被帶去杖斃而死了,當即在看向蕭瑾萱時,她的眼中恐懼之色,不禁難以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在這之前,蕭瑾瑜雖然在蕭瑾萱的手裏,就沒占到過一絲一毫的便宜,可是在她的內心深處,也從未覺得這個庶妹比她強,甚至因為對方出身卑賤,蕭瑾瑜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但是直到這一刻,眼見蕭瑾萱如今在帥府內,已經有了她無法媲及的震懾力,在府外更是與皇室甚至後宮,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
蕭瑾瑜忽然覺得,自己與這位庶妹之間的差距,似乎一下子變得尤為的遙不可及,而這個被生生甩在後麵的人,卻是她這個嫡出的姐姐。
而再說如今,那被請來當靠山的白老太君,她現在已經顧不上裝病,給蕭瑾瑜撐腰了,甚至有點自顧不暇的感覺了。
尤其是在聽到李姑姑,這個跟了她多年的老仆,竟然要被活活杖斃而亡,當即老太君這昏迷,是真的在難維持不下去了。
因此就見她在李姑姑被拉出門口的前一刻,就雙眼故作昏迷剛剛蘇醒的樣子,極為緩慢的睜開了,然後聲音也特意極為虛弱的說道:
“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吵鬧啊,李姑姑呢,本君口渴的厲害,還不趕緊倒杯茶給我喝。”
一見裝昏許久,如今可算是再難演下去的老太君,開口說話了,蕭瑾萱心裏不禁鄙夷的暗笑一下,接著示意那拉著李姑姑的人不必理會,直接拖走就是。
接著她這才自己走到茶幾邊,並親手倒了杯茶,然後笑的一臉溫婉的來到了床前,並將茶水遞到了老太君的嘴邊,接著還不忘囑咐的說道:
“老太君這茶是新沏的,難免有些燙,您可一定要當心些。”
眼見蕭瑾萱將她帶來帥府的下人,一個不落全拉出去打了板子,可如今對方卻像沒事人一般,竟還親自要喂她喝水。
當即老太君這心裏,隻覺得異常堵得慌,更是把茶杯一推,語氣不善的說道:
“誰要你的服侍,本君用慣了李姑姑,還不趕緊把她給我找來,你這小小的庶出女,昨晚已經氣的本君整夜未眠了,難不成如今你還嫌氣的老身不夠,又要給我添堵不成。”
白老太君一心想救回李姑姑,畢竟對方是她身邊的老人了,這要真在帥府被杖斃而亡,那她身為主子的,這臉麵豈不是全丟盡了。
就在老太君還想威逼著蕭瑾萱,趕緊把李姑姑放了,從新把人領到她麵前來時。
卻隻見的,蕭瑾萱已經滿臉頗為惶恐的站起身,然後極為誠懇的歉然說道:
“老太君您別動怒,真氣壞了身子,瑾萱如何擔待的起,不就是個下人嘛,我這就讓她回來便是了,不過您既然口渴了,還是先喝杯茶水吧。”
這話一說完,蕭瑾萱就脾氣極好的,再次將杯子遞向了白老太君,就連神情間,也滿是一副恭謹的模樣。
眼見得蕭瑾萱,可算在自己麵前低頭說了軟話,當即老太君心裏覺得異常解氣,而望著這遞來的茶水,更是神情倨傲的,又給一下推了回去。
可是這次蕭瑾萱手中的杯子,在一推之後,當即就在她的低呼聲裏,徑直向著老太君的身前灑了過去。
這一變故實在太快,等到眾人上前時,頗為滾燙的茶水,早就浸透了細軟,淋的老太君前襟全是,而對方向來養尊處優,當即就被燙的驚呼連連,就連麵色都給嚇白了。
而離得最近的蕭瑾萱,雖然第一時間,就取出繡帕為老太君擦拭水跡,但她那雙低著的雙眸深處,一絲冷意卻轉瞬即逝的劃過。
知道老太君心高氣傲,所以她一服軟,對方反倒會覺得她怕了,接著就會變本加厲的想折辱她。
因此這第二次遞去的茶,老太君會給推回來,這早就在蕭瑾萱的意料之中了,當即她就借著對方這蠻橫,半點不給人留情麵的舉動,直接把茶水潑在了對方的身上。
反正這位老太君,倚老賣老,身為白家的人,卻一定要來管帥府的事情,還準備假借昏迷為難於她。
既然對方這般愛演戲,蕭瑾萱也不建議,借力打力也陪著對方,在上演一出茶杯脫手的戲碼,至於她是有意還是無心,其實在場的人彼此自然心裏都是有數的。
而蕭瑾萱就是要借此警告這些人,以後少在她麵前弄這些,假病裝死上不得台麵的勾當。
因為若論演戲,不是隻有老太君會,她蕭瑾萱也並不怯場,而且一但她開始還手,那這出戲可未必就那麼好唱下去了。